无人跟他分享快乐。
教练很不待见他,别人家的孩子进了省队,家长都会想方设法地孝敬,而他,连自己熬制的十全大补汤都买不起。培养他又有何用?
终于在国家队的选拔赛时,他没有安排陈新参赛。理由是,看骨头他身高就定格在一米七了,没有培养价值。
陈新高二时回归学校,成绩从倒数第一,慢慢变成正数第一。身高从一米七变成一米八四。
以理科全省第一的成绩考入大学。然后在入学军训时,被王队看中,保留学籍投笔从戎。
再然后就是比游泳队更严苛的训练。而且有了一群可以过命的好朋友。
无数次的执行任务,从未失手。直至最后一次,因为越境被部队责令复员。
不愿再回大学,干起了速递员。
最后,就要恢复名誉进入体制时,被紫帝带来了大荒。
这样的一生,起起伏伏,似是一直被命运牵着鼻子。
陈新忍不住用嘴奏起了命运交响曲,“咚咚咚咚,我要扼住命运的喉咙!”
忽然,树林中悉悉索索,有一团模糊的身影似在拔枝绕藤,向他走来。
他定睛去看,起先好像是一只白色的狐狸,就如青石山道上蹲坐的那一只。然而再次凝视,又慢慢变成从宇达国贸中走出的小黎。
陈新摇摇头,她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不该坐在跑车里,跟某个富二代笑语晏晏的吗。
随即,她的身影再次不停变幻。直到陈新惊呼一声“盈盈!”
暗盈盈从树林中款款而出,脸上清清淡淡,无喜无忧。在他十米之外终于站定,目光幽幽一瞬不瞬地望着他。
“盈盈!”陈新惊喜地迎上前,“你怎么会在这里?”
暗盈盈退后几步,“你别过来!阴阳相隔,不可授受!”
陈新愕然,“阴阳相隔?你怎么了?”,随即想到什么,声音发颤,“你…你这不是好好的吗?”
“一点也不好!”暗盈盈声音凄苦,“在去大漠的路上,被魔教高手拦截,如今只剩这丝残魂。相识一场,在投胎前再来看你一眼。”
“怎么会这样!我不允许你死!”陈新一步就跨了过去,双手环抱,就要将她紧紧揽在怀中。
然而,她就如镜花水月,让陈新扑了个空。
暗盈盈又站在远处。“陈新,你别激动,记得你自己说过的话吗,生亦何欢死亦何苦…”
陈新断然道,“不!你这样纯洁善良的女孩,绝不该在如花的年纪凋谢。不然天道何在!你告诉我,怎样才能救你。”
“不行的!”暗盈盈摇头,“救不了我,反而让你又搭上性命。”
陈新闻言眼睛却是一亮,看来有救啊。“搭上性命,也比束手无策,一生怨悔要强。”
这时远山的方向传来飘渺的苍老声音,初听像唐蒙再听像紫帝。“陈新,魂魄很少主动见人,它可是修仙大补之药,我传你一法,可以完整吸食。”
“还是不是人了!”陈新怒喝一声。
“不识好歹!”说完这句,便杳杳无声。
又从长江对岸飘来女声,如迪月又如阳春。“陈新,爱情是什么,就是两个灵魂无限交融的过程。你把她的魂魄吸食了,从此就相濡以沫再无分离。”
“爱情?!”陈新有些吃惊,自己对暗盈盈的感情真的是爱情吗?他觉得不像,所有眷恋都不过对她慈悲天性的仰止,对她孤苦伶仃无依无靠的怜惜。不过是相处不厌闲谈不烦。
爱情不该是曾经沧海难为水,半缘修道半缘君吗?而自己对别的女孩也会有好感。不该是时光静好与君语,细水流年与君同,繁华落尽与君老吗?而自己却想与天斗与人斗,这肯定不是爱情中人该有的酥麻绵软啊。
陈新抬头看向暗盈盈,她不躲不闪,甚至还有些期待地凝视着他。“陈新,我也不懂爱情,但觉得…觉得跟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