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
血液飞溅到了我的脸上,一种被视为愤怒的正常反应,一种压抑的撕碎感也确实涌上心头,她不得不松开嘴,惊恐的看着我。
我能感受到她的弱小,是的,她对我造成的伤害如同蚊虫叮咬,不痛不痒,之前的感觉总归是夸大其词。
她只是饿了。
这是我得出的结论。
我猜血对于她来说就相当于三明治或是米饭?也许果汁更合适,血魔和吸血鬼不同,光喝血是不够的,但不喝血也可以生活,只不过会非常虚弱。
也许是我思考的手太过用力,她哭了。
委屈地哭了。
就算再怎么说,再怎么是灵异,她也只是个女孩子,货真价实的女孩,就和我是货真价实的男孩一样,我们都是有血有肉的生灵。
我松手了。
应该是在我思考过后,立刻松手了。
笨拙的道歉,然后希望得到原谅似的伸出手想要拉她起来。
我按我的思维去思考问题,向她解释了“我并不是食物,而且我误以为你要杀我”这个事实,很像那些“教导者”的口气,她很惊讶,惊讶什么?我的无知还是她的傻样?不得而知。
被我拉起身的她只是一言不发的擦去嘴角的鲜血。
还是冰冷,没有温度,但也许是因为吸引了我血的缘故,肤色明显变暖,我竟有些欣慰,或许我应该多帮助她?
我的思绪被她的话语打断,她告诉了我她的名字——
言若呖。
她又重复了一遍,是在等我的回应吗?她哭泣时的神情,楚楚可怜,只能是她的真情流露,是任何演技都无法达到的真实,我有资格说吗?没有见识的我有资格说吗?
没有。因为刚才我就被她骗的团团转,但——
我还是告诉了她我的名字,看到她那么卖力的喊着,就像小学生之间立事一样真情,我都不好意思说我的名字。
是我太天真了吗?也许是的,那时的我就是这样,做什么事都没有逻辑可言,做什么事都是可笑的,但也正因如此,才有了故事,不是吗?
这只是很简单的回答,但,我不知道的是,这就是契约,是如同枷锁般的契约。
直到永远的契约。
就像我之前说的,她察觉的肯定比我早。
她高兴的像个孩子一样冲进我的怀中,不,她本来就是孩子呀,是我把视线拉得太高,忘却了自己。
若呖本身就是个孩子。
当我为她这种强行的行为觉得疑惑时,我意识到了某件事。
我们是同类。
夏和言是同类。
是相互依存,才能在人类世界中存活下去的灵异怪物。
她虽然高兴,但还是在哭泣,我轻轻的擦去在她脸颊上与血液混浊融合的泪水,只是觉得有些碍眼,而她的拥抱我却无法理解这样做的意义,嗯,对于我来说也许,对于她来说……我这样想着,学着那种姿势,尽量低身地用双手搂住了她——
拥抱。
第一次感受到了她的体温,如同填满虚无的花瓣那样脆弱不堪;温度,只是由那颗孤独的心跳动所支撑着。
她,就如同沙漏般,躯壳只是中空未曾填满的沙漠,如同新生的幼苗般急需要去浇灌。
我用我那蹩脚的词汇想要去安慰她,结果换来的只是僵硬的微笑,但这对我来说不是已经足够了吗?
达成一致还是因为肚子叫。
她不善言表,我内心狭隘。
即使我比她强大,即使她比我聪明,但我们是同类要一起生活下去的同类。
“我饿了。”
“唔…那,那就一起走吧。”
就这样我们偷了一个卖煎饼的小摊位,就这样我们隐姓埋名地过起了逃亡生活,就这样我们彼此了解生下了你。
现在,我能给你的只有这最后的拥抱,曾经我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