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叶蓁蓁直接把他们带到方老先生跟前,方才还询问不休的大牛他娘立马闭上嘴巴,一句话也不敢多说了。她惯会看人脸色,宁国夫人为人和善不会与她计较,她多问一些也不会触怒贵人。但是神医就不一样了,她儿子才刚得罪了人家,人家还对她家有恩,于是对上时难免气短了几分。
宁老先生得知他们的来意,淡淡地点了点头:“我已经留下治疗的药方,你们日后只需按方抓药,好好养着,那对母子的身体便可无虞。”
这可是意外之喜了。
大牛他娘没想到宁神医还愿意给孩子和他娘诊治,立马跪下去砰砰地磕了几个响头,末了发现儿子还愣愣地站着,立马把儿子也拉下来跪着:“宁神医大恩大德,我们一家人没齿难忘。”
宁老先生坦然地受了他们的礼,最后才摆了摆手:“你们去吧,老朽已经仁至义尽,权当全了这些年的邻居之谊,日后那对母子如何,也与老朽无关了。”
大牛他娘
没听出他的隐喻,拉着儿子欢欢喜喜地下去了接儿媳妇和孙子去了,不消一会儿的功夫,一群人就热热闹闹地来,热热闹闹地离去,产房很快就空了下来。
人去楼空,仿佛昨日发生的一切是一场过眼云烟的梦境似的,但亲身经历过这一切的康儿始终无法忘怀,因为他是真的为此受了中伤。
康儿十分疑惑,问他爷爷:“爷爷,您为什么还要给坏人的媳妇儿子留药方?”
药方何其珍贵?平白把药方送人,还是大牛那一家子人,康儿表示十分不开心。
叶蓁蓁和崔维桢也看了过去,他们心里也好奇得很,毕竟从宁老先生表现出来的性子看,他不像是那种以德报怨的人。
宁老先生目光幽远,道:“做事留一线,免留祸根埋,这是爷爷大半辈子悟出的道理罢了。”
康儿半知不解,崔维桢与叶蓁蓁却恍然大悟。
宁老先生应该是看出了大牛心术不正,担心他妻儿出什么问题,最后反而怪罪到宁家身上。他虽然无惧,但经历过灭门之祸的他,已经不愿意遭受孙子有可能会遭遇危险的假设了。
这一片拳拳爱孙之心,康儿怕是要等到许多年之后才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