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城里报案领赏去了。
府尹李中连一听是两具幼尸,心中顿时警铃大作,多年的机警使他立刻联想到长平城里接连不见、搅得人人自危的两个人。
李中连片刻也不敢耽误,轿是不能乘了,一边忙叫人备马等候,一边盘问这汉子隐藏尸首的具体位置。
汉子说着方位,还打量着府尹的神情,瞧着府尹慌张的样子,他暗想这趟真是没白来。
报完位置,李中连留下一句,“带他去领赏”就大步朝门外走着。走到府外,早有人牵着马在等着,李中连翻身上马,奔着郊外就出发了。
见着尸首,李中连眼前一黑,年岁、身形与那汉子描述的大致吻合,与失踪的世子、祁玉也相似。他深吸一口气,蹲下去再次查验,仔细看男尸着的华服里还掺着金线,摸着触感光滑柔顺,是皇家特供不假。
当今除却皇室外拥有这种布匹的也只有徐敬事一人,不过从未有人见徐敬事把布裁衣穿戴。相反,徐敬事把布匹放在乌木盒中同祠堂祖先一同供奉,以示皇恩。
至此,李中连心里已有七八分确定了。接下来他又从男尸怀中摸出一块质地透明的玉牌,这男尸的身份才真真的铁板钉钉被确认了。
玉牌捏在手里温热而不凉,其中没有一丝杂质,更为难得的是玉牌中隐约能看出一条龙迹直冲祥云的景象。先帝得此玉时,连赞三声,“祥瑞之兆。”而后不久,便赏给了初降人世的小世子。
此玉可比锦缎更宝贵,天上人间只此一枚,当今圣上也是只能远观而不能得。
相较起来,另外一具尸首倒是没有可圈可点之处,面容不可辨认、衣着平常、也无任何可表明身份的物件。但近半年里,除却消失不见的祁玉,再无相同岁数的女子上报失踪。再者,寻常人又怎么能伴在世子身旁。
这么推理,男尸为世子,女尸为祁玉无疑了,轰动长平城的两个失踪人物全被李中连给揽手里了。一时之间,李中连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了。若是活生生的人,他必定眉开眼笑带着二人去复命。可眼下却是不动不出气的死人,是福还是祸全凭圣心独裁。
一番权衡利弊后,李中连又策马返回城里去。福也好祸也好,他一个也不沾染,统统扔出去算是了事。
这次策马去的是刑部,刑部尚书张成林为着丢失人犯的事已是焦头烂额了,对于他来说活人也好,死人也好,都能暂解他燃眉之忧。与其把人捏在手里等一个不知祸福的将来,倒不如送刑部尚书一个实打实的人情来的好。
谁知到了刑部被告知尚书今日告病不曾来部里应卯,李中连急掉头又去尚书府中求见。
至尚书府前,李中连深恐被门房三言两语给打发回去,因此在递话时特说,“下官管辖内出了一桩命案,其中一女子倒是与祁于归的女公子有些相似,下官一时犯难不知如何处置才妥当,特来求尚书一条妙计。”
门房一听此言,便知其中深浅,断然不敢私自打发李中连,老老实实去请张成林的命令了。不大一会儿,门房返回,开门请李中连进府。
李中连进了正厅,远远看见张成林高坐正位,大有一幅深候大驾的模样。李中连暗松一口气,这烫手山芋不怕张成林不接。
果不其然,李中连据实将两具尸首的情况报给张成林,张成林虽也惊心牵扯着世子,但无奈能保他乌纱的祁玉也在其中,只好应道,“此案兹事体大,府衙恐应付不来,还是由刑部接管办案。”
李中连心中大喜,施礼回复,“尚书所言不假,以下官之力确实难办此案,如此只好叫尚书操劳了。”
张成林为保乌纱,雷霆办案,迅速落实二人身份,上报朝廷。之后,又与徐敬事通力合作,查出幕后协助祁玉、世子逃离之人。
此人乃当朝清流名士程作君,被缉拿归案时面色不改,只高喊,“祁将军冤,宋王冤。”徐敬事用绳子将其嘴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