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精心打扮过。
“就算陛下不愿原谅笑笑莽撞和糊涂。”穆笑笑轻声道：“只是，陛下此举，可有为乔晚师妹考虑过？”
“陛下有所不知，师妹与……玄扈水龙族甘南有婚约在身……又与不平书院陆辞仙，有些不清不楚……”
“这就是你此行目？”伽婴薄唇微微一牵，扯出个冷淡笑意，“在这儿给你那师姐上眼药？”
隐秘小心思被对方三言两语，容色淡淡间直接戳破，穆笑笑脸色煞白。
“她就算真有这几个情人，我也不在乎。”
反倒是穆笑笑懵了，圆圆杏眼里流露出几许茫然和疑惑：“乔晚师妹与其他人有私情，陛下当真不在乎？”
男人目光冷而沉：“你们人修，男人能一夫多妻女人不行，这是你们人族男修对女人打压。”
“你们族内男性，没这自信拥有绝对实力，巩固自己地位。反倒用这种伎俩去驯服女人，打压贬低女人，而自己身居高位，占据资源。”
穆笑笑彻底愣在了原地。
“你见过被人豢养老虎吗？”伽婴目光从穆笑笑身上淡淡掠过，“和人一同卖艺表演，动辄就会被人打骂。”
“这些老虎也有爪牙之利，却在这经年累月驯养之下，反倒主动臣服于驯兽师脚下。”
想到这儿，伽婴微微皱起了眉：“就如同你们人修中女人，被打骂侮辱，被贬低自身价值，却认同了男人那一套理论，主动臣服在男人虚假实力之下，坚信自己确不如男人，全然忘记了自己本也有爪牙之利。”
“看来你师父对你这驯养倒颇为成功。”
没有足够实力，反倒采用这些阴私伎俩和手段，来打压同族能为之繁衍生息女人，维护自己优势。
人修男人之虚伪懦弱，妖皇陛下看不上。
他既然有后宫，他妻子作为能与他携手伙伴理当也有后宫。倘若他日后妻子有诸多情人，那也是她自由，犯不着有他来置喙。
这是她第一次听到这种言论，穆笑笑如遭雷击，呆呆地愣在了原地。
“你在胡说……”
这回甚至连敬语也忘记用了。
“师父他……他……”
师父他……他明明是爱她。
但话到嗓子眼里，却被男人这淡淡一眼又堵了回去。
“爱是尊重，鼓励和扶持。”
爱也是占有和自私。
但显然，不论哪一种，周衍那都算不上爱。
“正如同你们人搞出来‘君权神授’。没有足够实力，总要想个办法，稳固自己统治，于是你们人修划分出了高低贵贱，用了千百年时间，让人真心接受了人有高低贵贱这套理论。”
“除此之外，要稳固自己这统治，总要丢出点儿无伤大雅甜头，让下面人抢个头破血流。”
女人之间勾心斗角，男人当真不清楚吗？
至少妖皇陛下这个傻直男是看出来了。
而那些男修，无疑于揣着明白装糊涂，看着女人为那点儿蝇头小利挣得头破血流而已。
老虎着眼于驯兽师丢进来肉，自然也不会想到倘若挣脱眼前这牢笼，牢笼之外，天地之大，飞鸟走兽，无一不丰厚。
但驯兽师不会让老虎挣脱牢笼，也不会让女人挣脱牢笼。
挣脱了牢笼女人，正如同能卖艺挣钱老虎，不仅无法带给他们利益，还会与他们竞争，会挤压他们资源。
“倘若被驯服老虎知道了自己有能力与人相争，甚至，比驯兽师更强大。”伽婴道：“你说，驯兽师会不会日夜不得安眠。”
“你们人修，”伽婴微微一顿，眼里平静冷淡，甚至看不出一丝一毫轻蔑，就是在平静地陈述个事实，“最擅长完成对自我驯服。”
整个群体，都是如此。
一时间，穆笑笑心乱如麻。
但这几天下来感受，却无一不印证着伽婴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