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阳和,四肢百骸间说不出的舒服,又过半晌,连清凉、暖和之感也已不觉,只是全身精力弥漫,忍不住要大叫大喊。
当夏若水走过来时,他一口喷出了体内郁积的瘀血,登时神气清爽,不但体力旺盛,连脑子也加倍灵敏起来。
原来处于危险境地疗伤之事,放眼整个武林,也绝无此事,如此险径,从未有人胆敢想到。纵令堂溪霜一心要救他性命,也决计不敢以刚猛掌力震他心口。
但这古怪内力是误打误撞而得,毕竟不按理路,这时也未全然融会,偶尔在体内胡冲乱闯,又激得他气血翻涌,一时似欲呕吐,一时又想跳跃,难以定心。
他虽拜师陈守信,但师父却从未在旁指点,只得自己摸索中修炼,其中不免出了岔子,陡然被陈昊炎掌力一击,反而让体内阴阳二气融合,其中缘由,肖云自是一无所知。
本来已是胡里胡涂的如在梦境,这时更似梦中有梦。是真是幻,再也摸不着半点头脑。
便在这时,忽听得南宫城大叫一声:“黄口小儿,竟然伤我师弟,纳命来!”身随声动,转瞬之间已飞奔而来。
肖云叫道:“若水,快闪开!这老匹夫的罹阴掌甚是厉害。”
堂溪霜那日被南宫城的罹阴掌所伤,深知其中厉害,而且他盛怒之下,掌力更是不容小觑,当即叫道:“师妹,快过来!”
夏若水见肖云一脸凝重,只得回到师姐身边。
这时,南宫城已奔到近前,呼的一掌打出,肖云不敢硬接他那阴寒的掌力,忙闪身躲了过去。南宫城一掌落空,蓬的一声,右掌直击在厅堂中檀木柱上,深入寸许,霎时间屋顶泥沙簌簌下落。
肖云心道:“这老匹夫果然厉害,我还需小心应对。”当即运内力于双掌之上,左掌使出“风起云涌”,右掌使出“翻云覆雨”,这两招是翻云掌里最强的两招,看似出掌绵绵无力,实则暗藏后招,只要沾到人的身体,便会破坏人体内的五脏六腑。
南宫城冷哼一声,道:“就凭你这花拳绣腿,还妄想伤到我,简直不自量力。”他嘴上虽然这样说,但见到师弟陈昊炎昏迷不醒,也不敢硬接他的掌力。
肖云此时已经完全吸收了两株灵草的药力,心道:“这南宫城武功如此厉害,刚好可以检验我练得到底如何?”
南宫城倘若知道肖云拿他练手,非吐出几口老血不成。
肖云使出玄阳教轻功“凌云跃”,围着南宫城不停游斗。
南宫城瞧他方才打了数十掌,也未沽着自己一片衣服,看来武功也不过如此,冷笑道:"既然你要找死,也怪不得我了!"两句话说完,肖云已攻出四掌之多。
只见南宫城一掌击出,掌风凌厉,掌式都是飘忽无方,肖云像是用尽了身法才堪堪避开。堂溪霜和夏若水隐隐为他担心起来。
南宫城知道江湖中人,胜者为强,只要自己伤了肖云,那边梅川山杀了那一帮小子,就不会知道他和关山四魔这种武林败类串通一气之事。他精神一震,冷笑着又道:"要怪就怪你在不恰当的时间,出现在不恰当的地方,可不要怪我以大欺小了。"
肖云像是只顾得打架闪避,连斗嘴的余力都没有了,拆了还不到二十招,他已屡遇险招。
南宫城本来一直怀疑到底是不是他打伤了师弟,是以怀有戒心,此刻见他武功竟是如此稀松平常,疑心顿减,攻势也顿时松了下来,微笑道:"小兔崽子不知天高地厚,还妄想与天试比高,但我念在你年幼无知,也不愿太难为你,只要你肯自断一臂,我就放你走如何。"
肖云不住喘气,像是连话都说不出了。
他算准了只要自己示弱,南宫城必定会放低戒备,到时,自己就可以使出全力一击。
南宫城微笑道:"我这一招春风拂柳后,便要取你胸膛,你可得小心了!最好莫要闪避招架,否则我出手一重,难免要了你的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