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言语中夹杂着威胁,心中佛然不悦,冷笑道:“既然肖大侠不愿意,我等兄弟万不敢勉强。不过......”话未讲完,抽刀而出,欺身而上。
肖远万没料到他会突然出手,忙挥剑而上,但见那刀身漆黑如墨,大开大阖,气派宏伟,每一刀使出,都有石破天惊,风雨大至之势。
肖远慌忙中应对,不免失掉先手之势,渐感难以抵挡,忙运轻功,跃出刀影之外。就在身形已落未稳之际,猛听得背后冷风飒然,反手一掌向背后打去,砰的一声,一人倒地不起。众猎户忙抢前查看,只见那人胸膛凹陷,已然气绝。
众人相视一眼,脸上尽是惊恐之色。料想不到肖远随手一掌,功力竟恐怖如斯,均不敢上前助阵。
肖远浑然不理会身后众人,长剑陡然飞转刺向黑衫汉子左肩,剑到中途,剑尖微颤,陡然弯了过去,斜刺他的右肩。这路剑法全仗以浑厚内力逼弯剑刃,使剑招闪烁无常,敌人难以招架。
那黑衫汉子心中一惊,急忙沉肩相避,不料那剑铮的一声轻响,反弹过来,嗤的一声从头顶掠过,左足点地,身子如箭般向后射出。虽慌忙躲避,但身形潇洒无比。
他飘出五六丈,方才稳住身形,背后冷汗直流,只觉头顶一轻,束冠啪的一声掉落在地,登时长发四散,狼狈不堪。众人心想只要慢的顷刻,就算脑袋幸而不致一分为二,至少头皮被削落。
黑衫汉子冷冷道:“肖大侠的剑法真是出神入化,真是让我等大开眼界。”他讲“肖大侠”三个字时,语气颇重,倒似暗含讥讽之意。
肖远一呆,心想这汉子刀法之高,内功之强,实属世间罕见。他隐世多年,虽每日勤练剑法,但无人对战,内心颇为寂寞。猛然见到当世高手,竟激起他心中无限战意,心中更是升起惺惺相惜之感,赞道:“阁下刀法霸道凌冽,肖某侥幸胜的一招,承让,承让!”
黑衫汉子见肖远斗至昂扬,心中竟升起一丝惧意,忙向身后之人打了一个眼色,挥刀斩出。肖远此时战意昂然,欺身而上,长剑荡过刀身,顺势从敌人手臂掠过,直削他手指。这一招荡、掠、削三式一气呵成,中间无半分变招痕迹。
黑衫汉子一惊:“他的剑法为何突然变得如此凌厉?”登时收起惊慌,横刀守住门户,强敌当前,已不敢浮嚣轻忽。
肖远一击不中,大喝一声:“阁下再接肖某一招!”身子陡然凌空,头下脚上,长剑在空中旋转,形成一道幕墙,将那人身形牢牢锁住。黑衫汉子长刀过顶,舞成一道光幕。只见一青一黑光芒闪动,那里还寻得到二人身影。
晚霞已落,天就快黑了。
忽然谷中狂风大作,风起云涌,隆隆隆之声回荡山谷。数道闪电疾劈而下,几棵百年苍梧瞬间点燃,顿时火光突起,只听得噼里啪啦声,兀自不觉。
猛听得一人大喝:“肖远,住手!你看他们是谁?”
肖远循着声音望去,顿时神色大惊,大声喊道:“灼华,云儿。”
只见两名猎户刀下,一中年美妇怀抱少年。
但见那中年美妇不到四十岁的年纪,姿容秀美,不施脂粉,身穿粗布衣衫。但岁月仿佛独独眷顾于她,脸上竟无半点皱纹,正是肖远的妻子许灼华。
怀中少年约莫十六七岁的年纪,头戴牛头帽,一脸稚嫩,正是他们的儿子肖云。
许灼华原本在准备晚饭,见丈夫在院中练剑,知道他不论刮风下雨,每日必练一个时辰。不敢出声打扰,进到屋中,倚在床头缝补衣衫。猛听得屋外刀剑声起,忙将儿子搂在怀中。
约莫一盏茶时分,五六名猎户破门而入。许灼华惊慌失措,高声惊呼。两个猎户抢步上前制服她们母子。其余几人在屋内翻箱倒柜,好似在寻些什么?过的顷刻,回到房间门口,相视一眼,摇头苦笑。
屋外肖远二人还在争斗不休。众猎户奔出房间,只见场中身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