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尚书还拎着刀冲进太医院杀人。
他眼角这会儿还疼呢。
心里憋屈,今个儿就多喝了几杯,然后找几位同僚发发牢骚。
皇上竟怀疑他的医术,江太医气血上涌,借着未散的醉意,硬着头皮道,“皇上,臣身体不适,想回家休养几年。”
谢邀吩咐喜文给几位太医泡茶,不疾不徐道,“身体不好还喝酒,江爱卿,你没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啊。”
“”那也是他自己的事儿。
“好生保重,朕还指望你们多陪朕几年呢。”
“”他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辞官,委实不想再待在太医院了,活多不说,还得罪人,他指着脸上的淤青,“皇上,您看到了吗?”
“醉酒摔着了吧。”谢邀语重心长,“喝酒伤身,少喝点。”
“”面前的人要不是皇帝,江太医都想骂脏话了,憋闷道,“兵部尚书给打的。”
“什么?”谢邀眼神微诧,“刘尚书?”
没听说两人有什么恩怨啊?
谢邀望向角落翻药方的吴德贵,他睡觉的时间里都发生了什么?
提起这个,江太医委屈得红了眼,“皇上,您要替臣做主啊,刘尚书就是个莽夫悍将,无缘无故就冲进太医院乱打人啊。”
他指着脸上的淤青,“臣的伤都在脸上,显眼却不重,院正伤在身上,比臣惨得多啊。”
刘尚书是个武夫,经常和秦国公练拳脚,受秦国公熏陶,整日将打架挂在嘴边,只要朝会有他的事儿就跟人吵得面红脖子粗的,一言不合就动手,赢了得意洋洋,输了嚷着要去边关做个将军。
皇祖父烦他得很,却也没真正将他贬去边关。
因为他和秦国公如出一脉,脾气不好,但是耿直之人,操控他们,比操控咬文嚼字的文官轻松多了。
“怎么回事?”谢邀问。
“太医院按您吩咐给六部送去黑发膏,收到东西时,刘尚书乐得合不拢嘴,还朝宫门方向磕头,谁知第二天就凶神恶煞的跑到太医院质问谁制的黑发膏”越说越委屈,江太医低低哭了起来,“兵部尚书的性子您是知道的,能动手绝不动口,院正离他近,挨得最重。”
几十岁的人了,慈老爱幼的道理都不懂,太给朝廷丢脸了,谢邀搁下茶杯,一脸正色地说,“黑发膏虽会褪色,效果立竿见影,刘尚书殴打朝廷命官,该罚”
怎么罚还得好生琢磨琢磨。
罚重了刘尚书撂担子辞官怎么办?秦国公去丰州,他还得多仰仗兵部。
沉思间,面前呈上一纸药方,“皇上,这是药方。”
谢邀收起心思,将药方给李院正。
李院正抬胳膊时,骨头咔嚓响了下,谢邀关切,“爱卿没事吧?”
李院正惜字如金,“没事。”
谢邀看他脸色不是那么回事,一阵言辞道,“刘尚书下手没个轻重,朕会为你讨个公道的。”
江太医还在抹泪,“刘尚书仗势欺人,无法无天,皇上,您必须重罚。”
谢邀托着茶盖,郑重其事的说好。
刘尚书掌管兵部数万兵马,权势滔天,他曾费尽心思想巴结他,有意纳刘家小姐为侧妃,太孙妃也同意了,可太孙妃的人没到刘府,刘家小姐就跟人私奔跑了。
对方是个小兵,刘小姐笃定他会有番作为,当了所有值钱的首饰陪他去东境入张将军麾下,功成名就再回京。
刘尚书气得吹胡子瞪眼的,扬言将闺女抓回来就打断她的腿。
过去这么久了,好像没听说刘家抓着人。
他怀疑刘尚书洞悉他的心思,不惜给家族蒙羞也要让女儿与人私奔离开京城,然他没有证据,亦不能亲口质问。
若能借这机会探探刘尚书的口风未尝不好?
“几位爱卿放心,朕会给你们一个公道。”谢邀让人宣刘尚书进宫。
谢邀自认态度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