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
正在曲妮犹豫间,又有一阵细微的议论声响起,却见一个小姑娘和一个头戴斗笠,瞧不清容貌的男子交谈。
所有人都被道石的辩论所折服,即使是烂柯寺一众精通佛法辩论的长老,在沉思一番后,摇了摇头,并未找到可以反击的地方。
而程子清是知命境强者,又修炼的是手持剑,实力非同一般,不但可能丢脸,甚至可能丢命。
但许多修行者都并未离开,因为在佛宗曲妮玛娣姑姑的强烈要求下,烂柯寺开启了一场辩难。
原本就要发怒的曲妮玛娣,看见玉连城与道石和尚辩难,勉强将怒火压抑下去,但一双苍老的眼眸中,依旧闪烁着恶毒之色。
曲妮玛娣张口就要教训程子清一顿,让其保持安静,以免扰到正在休息的道石。但刚刚开口,却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总的来说,只要能在辩难中大放光彩,立时就会受到整个修行界的注意,甚至被前辈高人收为门下。
曲妮玛娣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吐出这两个字,她这辈子都没被人称呼过,无论是月轮国主乃至于神殿三位大神官,对她都是客客气气,待之以礼,没想到今天却被一个晚辈如此羞辱,她气的浑身发抖,苍老的手紧紧握着椅背,似乎随时可能出手。
少许几个辈分高得吓人的长老,此时不禁露出追忆之色。当年能引起这般景象的,还是莲生大师。
剑阁所在的一方,程子清眸光闪烁。
曲妮玛娣声音沙哑难听,却带着股刺耳的轻蔑嘲弄意。
老僧认输后,中年僧人和随从取出雪白馒头,沉默的咀嚼着,然后开始闭目养神,安静的等待下一位挑战者。
曲妮修为颇高,辈分更是吓人,以往常常拿出辈分压人,屡试不爽。
值得一提的是,在来辩难之前,玉连城的头上戴起了一顶斗笠。
玉连城微笑的点了点头,站在天猫女身边,向台上看去。
“老太婆不是说想说话就去辩难吗?我正好去与台上那位说说话,辩难一二。”
“佛门都是这种小气之人,只许你赢别人,不许别人赢你?”玉连城道。
“我、我没有大声说话。”天猫女显然知道曲妮玛娣的身份,再加上似乎是自己理亏,也不敢大声反驳。
左边一方,站在两名僧人,一名是干瘦的武僧,裸露在僧衣外的手臂,仿佛钢铁一般。另一名中年僧人肤色黝黑,满面具是风霜之色。
又比如死在叶红鱼手中的隆庆太子,某年秋天,也是在烂柯寺中与佛宗七子连辩三天三夜,连胜七场,甚至让烂柯寺大弟子吐血倒地。
“伱……”
众人向这声音望去,就看到了在那略显可怜的小姑娘身旁,还在真一个头戴斗笠的黑衣男子,头颅微低,瞧不清真实面容。
而那名僧人本命物被破,一口鲜血喷出,晕了过去。
“苦行僧啊,众生皆苦。一个僧人若真能严守教规教条,那也的确值得人钦佩。”玉连城看着那僧人,嘴角溢出一丝略带嘲讽的笑容。
“玉先生,你来了喵。”
此时,雄辩的双方有三人。
若没有猜错,中年僧人应该是一名念师。
她那满是皱纹的脸上,立时现出一丝厌恶之色,厉声呵斥道:“没教养,如此庄重的场合,谁家的小辈还在喋喋不休,闹个不停,也不怕吵到别人。”
另一方则是一名老僧,玉连城在烂柯寺呆了些日子,认得出这名老僧应是烂柯寺的一名长老。
这斗笠上有垂下的黑色丝绸,上面绘着莫山山画的符,能够模糊视线,就算知命强者也难以勘破,而且透气性很不错。
但当玉连城开口时,他的高雅精美言辞就仿佛洁白莲化般流淌而出,莲朵朵,扑成一片汪洋大海。小小一张罗网,又怎么能将汪洋大海束缚住,顷刻间,整个罗网就被莲海洋冲毁,支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