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痕交错,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秋棠心头涌上阵阵恨意,她从未想过容喜会以这样的方式离开他们,而且还死得这么惨。
秋棠颤抖的手将容喜的衣裳重新整理好,倏然她摸到容喜腰间有一块硬物,她小心从他衣裳内侧将那硬物取了出来,没想到竟然是一锭金子。
秋棠鼻子酸涩,眼泪止不住地流淌。
夏吏眯了眯冷眸,便对秋棠道:“秋棠姑娘……眼下不是伤心的时候!既然已经找到了容公公,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得赶紧回去复命!也好让容公公早日入土为安!”
秋棠回过神,觉得夏吏说得不错,她赶忙抹去眼泪,缓缓地起了身。
秋棠本想将容喜尸身扶起,可奈何她气力太小,压根扶不动。
“还是让我来吧……”夏吏主动接过容喜尸身,十分轻巧地背在了身后,仿佛容喜一点重量都没有。
秋棠布满泪水的脸上挤出一丝微笑,感激地向夏吏道了谢。
夏吏提议将容喜先安置在不远处的义庄,等回禀了以后,再将容喜领回去,毕竟他们没办法带着尸体再入皇宫。
秋棠点点头,她此时心乱如麻,夏吏说什么,她便答应什么。
这宫里头死了的人,便会被拖到北城门外十里的乱葬岗。
宫中有些关系的,不忍亲眷抛尸荒野,便在距离乱葬岗不远处修了个简易的义庄,用来存放捡回的尸身。
当然,也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这能力捡回自己亲眷的尸身,很多人掩埋在层层白骨里,腐烂就是最后的归宿。
秋棠朝身后望了一眼,悲不自已地道:“容喜是那么好的一个人啊……竟然是这样的下场……这宫中命如蝼蚁,或许有一日,我也如同那些尸体一般随意地丢弃在那里……”
夏吏微微一僵,眼眸中闪过一道冰冷的精光,别有深意地嘀咕道:“即便是高位者,面对死亡,也如同蝼蚁!”
秋棠紧抿着唇瓣,她未明白夏吏此话的意思,她未再说一句,只是紧跟在夏吏身后赶往义庄。
等将容喜安顿好后,二人便赶紧回了宫。
在宫门口,秋棠恭敬地向夏吏福了身,二人分道扬镳。
然而就在夏吏转身的一瞬间,秋棠似乎瞧见夏吏的嘴角隐着似有似无的笑意,秋棠微微愣了神,她觉得自己一定是伤心过度,出现了幻觉。
秋棠浑浑噩噩走到昭和宫门口,和煦的阳光照在朱红色的宫门上,却显得尤为清冷。
秋棠不敢进入昭和宫内,便守在宫门外等着。
少顷,宫门被打开,秋棠浑身拧紧地瞧着从宫内走出来的人。
那走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太医令张魁。
张魁佝偻着背,面如土色,仿如霜打的茄子。
秋棠徐徐向前来到张魁面前,恭敬地福了身,她不知道惜时在昭和宫的情况,想在张魁这里打探打探消息。
张魁抬眸看了秋棠一眼,认出了秋棠是惜时身边的丫头,便道:“宁安公主还在里面替皇后医治,你怎么站在这里?”
秋棠脸上挤出一丝尴尬的笑意,只是告诉张魁,惜时让她办事去了,她刚刚才回来。
张魁点点头,挥了挥手道:“公主还在里面……赶紧进去吧……”
秋棠微微颔首,又瞧着张魁脸色很差,以为凤思娆出了什么事,便担忧地问道:“张太医……皇后娘娘怎么样了?”
张魁叹了口气,口吻惊诧却又无奈地道:“有宁安公主在……皇后不会有大问题的……现在皇后已经醒了过来,也就没我什么事了!”
秋棠一听凤思娆已经醒来,她立马松了口气,她倒不是因为担忧凤思娆,而是凤思娆一旦醒过来,那如罗刹般的大将军便不会轻易加害惜时了。
秋棠又对张魁福了身,目送他离开之后,便进了昭和宫。
寝殿中,凤蔺羽激动地拉着凤思娆的手,一遍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