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擦了擦一手融化的雪水,然后将露出来的小尾巴拢了拢,正准备往暖手枕里塞去时,黑尾巴灵活地缠绕住她的手指,将洛凌的手拉入暖手枕内。
这暖手枕是可以御寒的灵器,只要有东西填放进去,便会自动生热。
魔龙之躯不惧暖凉,但凡人之躯畏惧。
感觉到洛凌那么凉的手,时琰很不高兴,拖着她的手便填放进去,尾巴还顺着她的手指爬上去,缠在她手腕上不放。
一如反常的粘人,洛凌倒也顺着他,微笑着柔声询问:“怎么了?阿琰?”
时琰闷闷地不理她。
缠在她手背上的小尾巴尖烦躁地动个不停。
时琰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许是待在洛凌身边的日子太过平稳安定,不似以往那般连在睡梦中都要多加警惕,让他渐渐安逸,失掉了防备心。
这样很危险,时琰如是想到。
但他伤势未愈,又不能回魔族,待在洛凌身边显然是最好的选择。
时琰暗自提高警醒,尤其是对洛凌,他仅是想利用她来帮自己疗伤而已。
所以不想看她会生病,否则耽误他疗伤。
给自己找足借口,时琰心安理得地捂热了她的手,如玉石质感的尾巴尖还下意识地蹭了蹭少女的手背。
洛凌虽然没有收到小黑龙的回复,却也微微笑了起来。
她低头,隔着暖手枕挠了挠里面小黑龙的身子。
这偌大的长泽门,也只有这只误入的灵兽会日日陪着她了。
*
时琰此番在魔域内遭逢亲人背叛,与亲人厮杀,也从未厌恶过谁。
但他身在长泽门,却对洛凌的那位义兄,洛远厌恶极了。
每逢初五,洛远都会来别院陪伴洛凌整整一日,上演一番兄妹亲情的戏码。
时琰觉得恶心极了。
这一月的初四夜里,时琰化作人身拥住洛凌,企图做些疗伤之事,却被洛凌按住了手。
她说:“阿琰,明日哥哥会来。”
黑夜里,她剔透的眼眸晶亮,摸了摸他如绸缎的长发,带着诱哄的味道:“乖,今夜不闹,好不好?”
时琰动作顿住。
魔王很听话地睡下,闭上眼睛,但想了一会儿,又觉得不对。
凭什么他要听她的?
他时琰是魔域的王,理应想做什么便应做什么!
于是,魔王又立即睁开眼,第一时间看向身侧的少女,欲行不轨之事。
只见洛凌呼吸平稳绵长,搭在被褥上的那只手还松松握着他的,已然进入梦乡。
时琰咬了咬牙,眼睛都有些被气得泛红,不知是在气洛凌,还是在气自己。
他咬紧一边腮帮骨,移过视线,只小心抬起手臂,掀开被褥一角,将洛凌落在外头的那只略显冰凉的手放入暖和的被子里。
接着,时琰又给她塞好被角,以免她着凉。
做好这些,时琰便恍如打了一场仗般,疲倦地平躺下去。
他的大手依然包裹着洛凌那只手,尽快给她暖热。
他闭眼的时候,还在想着——
小姑娘就是麻烦。
第二日是初五,洛远每月来看望洛凌的时日。
前几月因为时琰在养伤,未曾变换过身形,所以每逢初五的时候都会被洛凌藏进卧房里。
时琰刚来时,只想着要如何尽快骗到洛凌,替他疗伤,所以也懒得去看兄妹相见的画面。
直至上个月,天气骤然转冷,他被洛凌放入暖手枕里,看完了一整套兄妹情深的画面。
时琰起初听见洛远那些对洛凌的温柔关切便直泛恶心,为此不惜动用神识去看外头的场景。
于是,他就看见一个长相很一般的男人,拿着各种小东西对洛凌大献殷勤。
啧。
时琰正想说洛凌怎会喜欢。
谁知洛凌笑眯眯地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