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有些忐忑。他没在南月面前表现出来,遇到这种事,她肯定比他更焦虑。他管不住自己的手,又从口袋里抽出了一支,点燃。
周文博回到办公室,没看见南月,以为她去洗手间了。他等了十几分钟,还是没见到南月的人影。以他对南月的了解,她不是不打招呼就走的人。他给南月拨了两次电话,提示音却说不在服务区。
周文博心里一阵发毛,他好像猜到了什么。在过去的十几天里,他每次打韩榷周的电话,听到的都是这个提示音:您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就在周文博恍惚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屏幕上显示的名字令他瞳孔一震。他颤抖地按下了收听键。
…………
办公室突然一片漆黑,南月立在原地,几秒之后才适应眼前的黑暗。借着窗外的月光,她慢慢走到门口,试着按了下灯的开关。
灯亮了。刚才的黑暗不是因为停电,骤然而来的光明带给她的也不是安心,而是一种毛骨悚然的慌乱。她意识到这间办公室不是韩榷周的,从装修风格到摆设完全不一样。可她又认得那扇窗户,玻璃上有一个平安符金属贴。以前她还问过韩榷周这是谁贴的,韩榷周说他搬进这间办公室的时候就已经在了。
南月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她已经猜到了答案,她跟韩榷周经历了同样的事——回到过去。
桌上摆了一本台历,南月拿起看了一眼,和她想的一样,今天是2016年10月28日,是她认知中的五年前。她有些紧张,却忍不住又有点小兴奋,这是不是意味着她可以很快见到韩榷周了?
南月关上灯,悄悄走出办公室,按照记忆中的路线从后门离开了天文台。这一年的京州天文台没人认识她,万一有人看到把她当成贼,她就百口莫辩了。
走到主街上,南月做的第一件事是给韩榷周打电话。她满怀希望,期待着韩榷周听到她的声音会是什么反应,会不会意外?震惊?还是相逢的喜悦?熟料,提示音虽然不再重复那句不在服务区,但是……是空号。
南月内心一声长叹,她都走完99步了,最后竟然一脚踩空。这人为什么要换号码?就不能一个号码用到老吗!她暴躁极了,坐在花坛边生闷气,心里把韩榷周骂了一万遍。包里的手机响了,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顺手接了:“妈,有事吗?”
“你什么时候从垟曲回来?你的画画完了吗?你爸生日快到了,没事你就早点回啊,听到没?”
南月被她妈这一连串的发问整懵了,她后知后觉意识到,这可是五年前的妈啊!
“噢,我知道了,我尽快。我还有点事,先不跟你说啦。”南月怕说错话,找借口挂了电话。
接下来她该怎么办?韩榷周一定还在垟曲,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跟这个时空的“她”待在一起。她如果贸然前往垟曲,在大庭广众之下碰到“她”,那些人看到长得几乎一样的两个人……会不会出岔子?
南月赶紧翻了一下手机相册。现在的她比五年前瘦了不少,穿衣风格不一样,发型不一样,眉形也修过……这么看还是有蛮多区别的。她稍稍放心了些,万一被人撞见,她可以谎称是邱繁素的姐姐。
打定主意,南月马上下单了明天的早班机,然后找了个酒店休息。令她绝望的是,刷完卡之后她的余额只剩3000多了。她很快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懊恼不已。这些年她大手大脚惯了,全然没想到五年前她是个穷光蛋,父母给她那几万块钱她全借给陆江申买车了。
“就这么点钱,我要怎么在这个世界活下去?”南月瘫在床上,一脸生无可恋。她瞄准了桌上的包,上个月生日她刚买的香奈儿经典款,九成九新,卖了应该能换点钱?
她把包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本想看看有没有划痕,好拿去估价,没想到有意外收获,她找到了一张银行卡。这张卡之前买婚房的时候韩榷周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