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滕玉意暗暗皱眉,这些话未免传得太离谱了。
内眷们会关注这些事也不奇怪,皇室子弟联姻事关前朝,前朝的丈夫们不便公然打探,只好让内院的女眷借着闲谈交流消息。
这当口有婢女寻过来,柳夫人和林夫人便走了。
滕玉意一转头,才发现蔺承佑脸色很难看。
蔺承佑面色难看归难看,因为怕接下来还有第三波人,只看了滕玉意一眼,很快松开了眉头,说句“明日记得早些出来”,闪身朝另一边走了。
***
翌日滕玉意没睡懒觉,一大早就起来了。
梳好发髻换完道袍,坐到妆台前把程伯送来的假面-具一丝不苟贴在自己脸上。
贴好后,她对着镜子左顾右盼,镜子里是一张全然陌生的脸庞,除了眼睛和嘴唇是自己的,别的地方都与自己五官相差甚远,她越看越觉得镜子里那张脸不顺眼,皱眉对春绒和碧螺说:“问问程伯,这面-具有点丑,能换张漂亮点的吗?”
春绒和碧螺愕然相顾,往日娘子易容只求不被人认出真容,今日怎么挑剔起面-具的美丑了。
碧螺无奈道:“婢子去问问。”
不一会,碧螺捧着几副面-具回了屋:“程伯说他这还有几幅,但都不大好看,易容弄得太漂亮的话,就该惹旁人注意了,娘子今日又不是出门赴宴,怎还在乎美丑,就用这个吧,至少不起眼。”
滕玉意撑着一边脸蛋,不大耐烦地打量镜子里的人,仔细想想,自己好像是有点无理取闹,易容么,当然是要让人认不出才好,于是打消了这古怪念头:“好吧。”
装扮好后,滕玉意让端福也去易容,自己则坐在窗边仔仔细细抹拭小涯剑,擦好了正要用早膳,程伯过来说:“成王世子来了。”
程伯语气有些迟疑,闹了半天娘子是要同成王世子出门。
滕玉意一听这话也顾不上用膳了,忙带着端福出了门,蔺承佑昨日一再强调要早些出发,她也不好意思磨蹭,因为说不定他回城后还有旁的安排。
出门就看见蔺承佑骑马候在门外。
天空还透着淡淡的青色,蔺承佑玉衣金冠,周身轮廓被晨曦镀了一层金边似的,身后不远,停着青云观的犊车,就连车夫都是现成的。
“上车吧。”蔺承佑打量滕玉意一眼。
滕玉意高兴地应了一声,让端福同青云观的车夫坐在外头,自己掀帘上了车。
拐过巷口,沿着出城的方向走了没多远,便到了银春巷了,再前方,是长安很有名的一家饆饠店。
蔺承佑控缰勒马:“我还没用早膳,吃点东西再走吧。”
滕玉意闻见巷子里飘出来的香气,才意识到自己出来太急也没顾得上用早膳,于是在车里说道:“好。”
蔺承佑似乎对这些大街小巷的食肆很熟,主家一看到他就热情地迎出来:“世子来了。这位是——”
蔺承佑笑道:“青云观新收的师弟,叫她无为就行了。”
滕玉意装模作样行礼:“贫道稽首了。”
主家热情得不像话:“小道长快里边请。”
“想吃甜的还是想吃咸的?”蔺承佑转头问滕玉意。
滕玉意想了想:“甜的吧。”
蔺承佑就让主家做四份饆饠呈上来,两份送给店外的端福和车夫,两份呈到桌上,他自己那份是放了蟹黄和天花蕈的咸口饆饠,给滕玉意的则是浇了乳酪的樱桃饆饠。
两人坐在靠窗的桌边,安安静静对坐着用膳,金灿灿的晨光探进窗口,为两人的脸庞蒙上一层柔和的色彩。
滕玉意对这份饆饠的滋味很满意,蔺承佑平日为了办案经常走街串巷,饿了就在街边随便买点吃的填肚子,论起找吃食,恐怕长安城没几个人比他强。
蔺承佑很快就吃完了,用巾栉净了手面,看滕玉意仍在慢条斯理地品尝,便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