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国大事,岂可儿戏!已发布的命令,怎能说了不算?”史弥远心意已决,“相府钧旨已然发到礼部、兵部和枢密院了,再无更改之可能!”
改,大概的确是不能改了。
改不了,那就索性越过去!
柴安风咬了咬牙,忽然把心一横,立即高声吩咐保宁去取笔墨纸砚过来。
保宁不敢自作主张,抬头看了眼养老太后。
杨太后虽然不太赞成柴安风公然反驳史弥远这样的做法,但她却也想看看柴安风到底有什么办法可以让这位固执的史老相公改变主意。于是太后便暗暗点了点头,示意保宁可以去取纸笔过来。
不一刻,保宁已将文房四宝铺在了柴安风的面前。
就柴安风这一笔字放在古代,也就是个文盲半文盲的水准,因此他平时是不太爱动笔的。然而现在已经顾不得这么许多了,柴安风提起笔,“刷刷刷”就在一张纸上写了一大段字,来不及吹干,随手甩了甩就装进了信封。
柴安风提着这个装了信的信封,在史弥远面前扬了扬,得意地说道:“史老相公你当我不知道吗?你要调动军队攻金,现在所能用的,也就是襄樊孟珙手下的忠顺军而已了。你也知道,孟珙那是我的铁杆,我这封信就是让他不要发兵,按兵不动等候我的命令。”
话一出口,柴安风就骂了自己一句:你是不是傻啊?这么机密的事情,是能当着史弥远的面说出来的吗?不过转念一想,自己手里能打的也就这么几张牌,凭借史弥远的智慧和经验,信的内容很难猜吗?
诚然,襄樊守相孟珙同柴安风关系密切,这一点是没有人会不知道的。而且这种关系还不是一般的密切,密切到了孟珙就是柴安风的亲小舅子!所以按理说,在明知柴安风不会赞成“联蒙灭金”这件事情的情况下,史弥远是不应该动用孟珙的。
可问题在于,这次联合蒙古攻打金国,那还不单纯只是一次军事行动而已,同样也是一次外交行为。这一仗能不能打败金国,还在
其次,最关键的是要打出大宋国的威风来,不能在金国和蒙古人面前丢人。
而能够满足这个条件的军队,南宋国内就只剩下孟珙麾下的襄樊忠顺军了——不调动孟珙,那干脆谁都别调动了,省得出去丢人现眼!
而且根据史弥远的判断,就算多了柴安风小舅子的这层因素,孟珙也最多是在行动的时候稍微犹豫一些、迟疑一些,应该是不会公然对抗朝廷的命令的——毕竟在平时的接触中,孟珙还算是个比较听话的将领。
可是孟工听话,柴安风却不听话。
谁也没想到,他居然敢当着皇帝、太后和史弥远的面,当场就敢写信让孟珙违抗朝廷的军令。这就等于是在挑战南宋最高统治核心的权威了吗?
“柴安风,你大胆!知道这封信寄出去,是个什么意思吗?那就是公然谋反。”史弥远说出了太后、皇帝和他自己的心里话。
“谋反?你搞错了吧?我只是在防止你犯错、犯傻!”事到如今,柴安风也已经不对史弥远用敬语了。
说吧,柴安风朗声喝道:“妙真姐姐何在?赶紧现身,帮我一个大忙!”
话音刚落,便见一个倩影不知从何处闪了出来,出现在众人面前。
只见杨妙真、史烟罗、岐国公主这三个大美人儿同时出现在这座御花园里,把园中种植的奇花异草都比了下去,这番场面可谓是“只应天上头,人间难得几回闻”?
要是放在平时,柴安风肯定是要大饱眼福的,说不准还要说两句风话,占一占三位大美女的便宜。然而现在军国大事在前,他完全没往那边想,只道:“妙真姐姐,你果然来了啊!”
没能正大光明进皇宫的杨妙真,果然也偷偷溜了进来,现在就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