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浦受成这厮,的确不是我杀的啊!
没错,作为泉州市舶司继承人之一的浦受成,的确是多次同柴安风作对过。可他和他的兄弟浦受更能调动的实力还是太小了,手段也太天真了一些,他们每次出招都被柴安风轻而易举地化解了。
化解他们的招数,比苏南雁打败黄有功难不到哪里去!
说实话,柴安风有杀浦受成的动机,但是完全没有杀他的必要,他有足够的办法可以让浦受成这厮生不如死,那又何必让他去死呢?
这是铁一般的事实,可关键中的关键,是要让刑部的官员、满朝的文武、全国的百姓,都相信柴安风是清白的。
按理说,办案高手宋慈已经被柴安风送到刑部去主办这件案件;按理说,皇帝赵昀向来都是站在自己这边的;按理说,一向同自己有矛盾的宰相史弥远
都已经松口了……按理说,攒齐了这么许多有利条件,柴安风这回去临安,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只要在大庭广众说一声“老子是清白的,浦受成不是我杀的”,就算是完成了任务了。
可事情真的就会那么顺利吗?
柴安风还是有些心虚,看着脚下的滔滔河水,沉沉叹了口气:“唉!”
“柴兄似乎心情不太好,怎么在这里唉声叹气的?”
柴安风扭头一看,笑道:“原来是耶律先生啊!你怎么来了?都说北人骑马、南人乘舟。耶律先生是从蒙古草原上下来的,会不会晕船啊?”
别说,耶律楚材还真有晕船的毛病,不过运河不同于长江黄河,更不同于大海,波涛没有那么汹涌,漕船也没有海船那么摇晃,自然也就不太会产生晕船反应了。
然而耶律楚材脚下还有些发飘,好不容易才在晃动的甲板上站稳了,站在柴安风身后说道:“临安之行,诡异莫测,就好像喝水一样。我会晕船,难道柴兄困惑于其中的局势的变幻么?”
“耶律先生这两句话说得就有点无情了。我这回去临安不就是你们撺掇的吗?怎么现在反而在这里说起风凉话来了?”柴安风说道。
“我才没有跟柴兄说风凉话呢!我是特意来安慰柴兄的。”
说到这里,耶律楚材本来是想踱上几步的,可是船身实在是太摇晃了,他只能安心站在原处,又继续说道:“眼下的局势就好像跟这条河的河水一样,看上去虽然变幻莫测,但其实却是清清楚楚。就好比这条运河,河水虽然起伏不停,但大方向是明确的。柴兄这次虽然去临安,状似深入虎穴、实则闲庭信步。倒也不用过于担心。”
“唉!”柴安风叹了口气,只能选择相信耶律楚材的话,“那就多谢先生吉言了。”
话音未落,形势的变化就迅速到来了。
只见孙家康匆匆忙忙从船后甲板跑来,一边玩一边高声说道:“柴大官人,后面来了几艘陌生船舶。如何处置,还请大官人明示!”
此次出行,为了预备事情办砸之后,还有退步之路。柴安风特意决定不将所有的人全都带往临安,而必须要留着几个亲信之人在青龙镇里坐镇断后。
想来想去,姐姐柴念云是郡主,在太后面前好说话;二夫人孟银屏也有公主身份,又要负责
率领和训练刚刚扩军到五百人的亲兵护卫,这两个人都是走不开的。于是,柴安风就只好把郑婷儿和苏南雁两个人留在青龙镇里,同时也还要照看他最宝贝的儿子。
郑婷儿要关照自家的生意,当然没有话说。可苏南燕却个好动不好静的,一听要把自己留在青龙镇里,当场就犯起小性子来,说什么都不肯留下。
这时有个人说话了:“青龙镇里,光留下郑婷儿一个人可不行,还是需要有人协同照应。至于柴兄弟的安全,自然由我来保护,保证把你们的夫君囫囵带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