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见了眼前的情况,都有些傻眼了。
耶律楚材没想到单纯的论理,会发展到械斗的程度,便也忧心忡忡道:“不好,柴兄,就怕朝廷要拿这些人做文章……这事可要谨慎处之啊!”
耶律楚材难得会发生误判的情况,就连后来复盘的时候,他也还是没有想通,为什么这些近乎于流民的零工,会胆敢主动同禁军发生冲突,就是想破了他那颗绝顶聪明的脑袋,也没想明白其中的道理。
而柴安风心里却有数——是自己这些年在青龙镇里发展工商业,直接引发了青龙镇里居民市民意识的产生,而市民意识最重要的标志便是产生了市民阶层独有的政治价值观,并会为了这个价值观做出集体性的努力。
这是超
脱了整个封建社会发展的现象,耶律楚材作为最顶尖的封建统治人才,此时却还囿于时代的限制,并没有参透其中的旋即。
当然了,耶律楚材看不破,其他人当然也看不破了,同来的商人也不能免俗。
已有一个商人代表,与同来的商人商量了一番,收集了一叠钞票,试探着走到柴安风面前问道:“柴大官人,人都被他们抓住了,不出点钱是不行了。我们这边正好带着点钱,我数了数,大约一千两银子。要么我去试着把人赎出来。禁军好歹也是天子麾下的精锐,赔他们一点钱,他们不会不依不饶的吧?”
柴安风睨了一眼那商人手里的钞票——正经崇义号钱庄签发的钞票,凭票即付、童叟无欺!
然而这一千两钞票,真的能够摆平这件事情么?
柴安风持怀疑态度:“你也太小看禁军了吧?一千两银子?呵呵,还不够他们塞牙缝的。要把人赎出来,至少也要一万两!”
“这么多?”那商人打了退堂鼓——他生意做得还可以,可掏一千两出来也够他肉疼一阵子的了,一万两——那是他砸骨头卖血都凑不出来的。
可耶律楚材却道:“试试看吧,这事两边都有错,兴许那几个统制还能讲讲道理,能够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耶律楚材的意见,柴安风一般是不会反对的,虽然不以为然,却也没有阻止。
谁知那商人战战兢兢地走上前去,恭恭敬敬地递上钞票,那王统制也心安理得地收了钞票,却没肯放人,不知教训了那商人几句什么话,那商人便哭丧着一张脸退了回来。
“怎么回事?不是收了钱了吗?”柴安风问道。
那商人又是伤心又是泄气地回答:“那姓王的不讲信用,收了钱,却不放人。说这些人袭击官军,那便是谋反的罪过,原本是要株连九族的,看在这一千两银子的份上,就将那些被捉住的兄弟斩首示众便罢了……”
“且慢!”柴安风打断了那商人的话,“你的意思是,禁军要当众杀戮那些工人?”
那商人刚才说话那么悲伤,更多地是在怜惜自己辛辛苦苦赚来的那些银子,经柴安风这么一问,他才意识到——随着财富消失的,还有一条条活生生的生命。
无奸不商、无商不奸,像柴安风这样把赚钱放在第
二、第三位的商人其实是凤毛麟角的,像那个把钱看得比性命还重的商人,那才是常态。不过商人也还是人,还是有血有肉的人,一听那么多人要当着面被杀,也禁不住心中一怔,在商场上干涸了不知多久的眼眶也终于湿润了。
柴安风没有猜错,只在说话之间,禁军已将抓来的十来个工人来了个五花大绑,一字排开展示在众人之前,身后则一左一右各站着两个禁军士卒,其中一人已抽出腰间官刀,准备将面前这些早已失去了战斗力的工人杀一个身首异处。
“我说郭提举,你要抓的人是我,何必为难这些卖力气的工人?”柴安风上前一步,朗声说道。
死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