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相国要是没有回家的盘缠——不要紧,您老尽管开口,从我崇义号的账上支取,保证实报实销、绝不拖欠。皇上,我都安排好了,你就快下旨准了吧!”
史弥远没料到柴安
风会这样把话接住,气得鼻子都歪了,训斥道:“小孩子不知道天高地厚!要是老夫离了朝廷,就怕朝廷从此混乱下去,想要再振作就难了!”
“死了张屠户,那也不吃带毛的猪!”柴安风恶狠狠说道,“设计是天下的社稷,不是你史弥远的社稷。你史弥远走了,就算是死了,社稷还是社稷!”
史弥远身居高位、独揽朝权,被人吹拍惯了,何曾有人胆敢当面直呼他的姓名?
因此,听到柴安风一口一个“史弥远”地说个不停,这位独相再也沉不住气了,骂道:“你放肆!老夫是国家重臣、两朝宰相,岂容你这竖子侮辱?皇上,快治柴安风不敬之罪!”
柴安风也道:“皇上,方才史弥远已提出辞呈,你还不赶快批准了?”
“皇上……”
“皇上……”
皇帝赵昀是个没主意的人,被夹在这两个异常强势的人中间,就好像奥利奥饼干里的夹心牛奶,恨不得立即就从两片面饼中间逃出去。
正在这时,却听门外传来老妪的苍老声音:“是谁啊?敢在皇上寝宫之内喧哗?”
众人都听出这时太后杨氏的声音,赶忙闭上了嘴,不再做声。
果不其然,话音方落,杨太后便在一个宫女、一个太监的搀扶之下,推开虚掩着的选德殿宫门,缓缓走了进来,脸上却带着令人难以捉摸的笑容:“原来是史老相国来了。嗯,柴安风也来了。刚才就是你们二位在大声争论的,两位都是国家栋梁,这样失体面,不知是在争论什么国家大事?”
史弥远对杨太后还是尊重的,从座位上浮了浮屁股,拱手回道:“老臣失仪了……在争论什么,太后还是问问崇义公柴爵爷吧……”
杨太后便又扭头看着柴安风问道:“柴安风,就你嗓门大,哀家老远就听见了,你在瞎嚷嚷什么呢!”全是老长辈教训晚辈的口气。
柴安风赶紧作了个揖:“方才我和史老相公在争论孟宗政的事情呢。我觉得孟老将军没有罪,放了也就得了,皇上也是这个
意思。可史老相公偏要严加审问。可孟老将军本来就没有什么罪过,就是审了,又能审出什么结果呢?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嘛?”
柴安风在严肃的空气之中忽然说了句笑话,逗得跟着杨太后进来的一个小宫女掩嘴暗笑,笑得花枝乱颤。
却不料杨太后似乎完全没有抓到笑点,反而瞪了那宫女一眼,呵斥道:“皇上面前不得无礼!再笑,把你嘴巴缝住!”
那宫女其实也是正经的勋贵家的女子,又极得杨太后的宠爱,活这么大也是第一次被这样严厉地训斥,吓得她赶忙闭住了嘴,眼中已是浸满了泪水。
柴安风也被杨太后这话吓了一跳,赶忙定了定神接着说道:“史老相公一句话说得气不过,就要告老还乡。我觉得朝廷事情太多了,老相国也太操劳了一些,有些事情交给我们这些晚辈去做,也未必能坏事。所以我劝皇上这就准了史老相公的请求,让他回去颐养天年好了……”
“胡闹!柴安风,你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气得史老相公要告老还乡,那就是你的罪过!”杨太后原本那张甚是慈祥的脸,顿时绷得异常紧张,“去,你还不快去给史老相国赔个不是?”
赔不是?凭什么?
柴安风没想通,愣是站在原地没动一动。
不料杨太后又催促道:“怎么?忘了怎么行礼了吗?要让哀家叫皇城司的人进来,按着你的脑袋,你才懂得礼数吗?”
一听这话,柴安风知道今天这个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