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衙门上百号人在风中凌乱。
昨日玉卿还算是手下留情,就连对赶来的小鱼小虾们都不忍痛下杀手,对崇义公柴安风更说得上是礼敬有加,要是再加上那么几分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的症状,那玉卿几乎算得上是柴安风这个一度的阶下囚的恩人了。
因此,柴安风回崇义公府,只安心睡了一晚上,原本就没损耗多少的元气,便已经彻底恢复了,十月的临安的太阳刚无力地露出脸来,他便早早苏醒过来。
同床的郑婷儿因昨天受了惊讶、又累坏了,因此还正酣睡着没有醒来。柴安风不愿打扰她,便自己洗漱完毕,轻轻推开房门,呼吸了一下门外凌冽之中带着几分和煦的空气。
柔和的阳光穿透小院里大槐树略显稀疏的树冠,不紧不慢地洒在柴安风的脸上,让他真不敢想象自己昨天方在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只有阳光留在他脸庞上的那一丝令人舒爽的温暖,似乎同昨天玉卿的肌肤同他接触时候的感觉颇有几分相似,提醒着柴安风——这并不只是一场幻梦而已。
从屋里出来,柴安风的眼睛适应了一下光线的变化,却见姐姐柴念云正坐在大槐树下的一个石墩子上,一针一线地缝补着什么。
柴安风朝屋门一边侍立着的黄有功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一边蹑手蹑脚地绕到大槐树背后,想要给姐姐来个“突然袭击”好吓她一跳。
没成想,柴安风的一举一动早被柴念云观察到了,却只装作没有瞧见,待弟弟刚要开口大喊,柴念云抢在前头高呼了句:“嘿!装神弄鬼地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