讽荀彧贪慕权势。荀彧未出言反驳,也没有责怪任何人,只是守在房内读书,直到志学之年时,他得到当代名士何顒评以“王佐才也”,才一洗恶名。
现在,荀彧是荀家同辈间唯一获得高名的人物,在荀家有一定的发言力,所以荀家人上上下下都必须尊重他。
“……不是。”
唐蓉怀藏着种种心事,回应了荀彧。
“回馆内吧。”
荀彧尊重唐蓉,不去追问,移动了脚步。
“是。”
唐蓉应了声,追随荀彧的脚步。
“(应该是长辈又提起了那些话。)”
荀彧性格内敛,不轻易流露感情,也不说出内心话,总给人温和的疏离感;唐蓉性格婉约,为感谢荀家的养育之恩及荀彧的依约迎娶,总将苦往心里藏。这使两人明明自小相处,却如隔着一层面纱,总是看不透彼此。
荀彧隐约明白唐蓉的苦楚,但他选择不说破,尊重唐蓉的沉默。
明月勉强从乌云的夹缝间,钻出些微的光辉,映照了两人的身影。
两人的影子拉得细长,却没有交迭的时候。
分隔线
“啊,文若来了。”
“正说到你呢!”
荀彧夫妇甫踏入旅馆,几名亲族就出声要荀彧到他们身旁。
“请问是何事?”
荀彧的内心满是疑惑,但他依然保持从容不迫的微笑,走到亲族们身边。
“我们说到也有人像文若一样,喃喃时局很危险,还是隐居比较好。”
“我才不服呢,那人听起来像疯子,文若怎么可能是疯子?”
“当时文若要大家离开的时候,还不是被人骂疯子?”
“哈哈哈,说的也是。”
亲族间的对话毫无开头却相当好解,荀彧瞬间就意会了他们的意思。
“(……这不是很容易理解的吗?)”
荀彧默默饮毕一杯酒,不明白躲避乱世是何卓见。
“请喝。”
唐蓉为荀彧斟酒,让荀彧得以饮酒规避对答。
“不过啊……他住阳翟却隐居在阳翟,谁都知道阳翟没啥天险的,哪有避祸的效果?”
“哈哈,所以才说他是疯子。”
“那他说那些话做什么?”
“谁知道。”
一名年轻的亲族对话题人物的心理颇有兴趣,但其他人只是一笑置之,将此事视作茶余饭后的闲话。
荀家人远离了颍川,不用再顾虑颍川乡民的评价,自然壮起胆子,说出平常不敢说的话。
“……真的没意义吗?”
那名年轻的亲族双手环抱,思索其他的可能。
“你干嘛对疯子那么有兴趣?”
一旁的大叔直接敲了那名年轻的亲族的头,断绝其无谓的思索。
“咳……好吧。”
那名年轻的亲族皱起眉,既然想不到原因,索性接受长辈的善意,不再执着于此事。
“(阳翟比颍阴的局势还要危急,是谁提议要在四战之地隐居的?)”
经那名年轻的亲族提醒,荀彧突然对此话题产生了兴味。
阳翟直接与洛阳联结,是颍川第一富庶之地,比荀彧的家乡颍阴更易遭到盗匪与军阀的觊觎。
“(……会是谁呢?)”
荀彧在弱冠之时,应颍川太守的征辟,担任主簿数年,直到去年举孝廉,才进入洛阳担任守宫令。
主簿主管文书簿籍与印鉴,为太守起草文件,管理文书与各式印鉴,是太守的亲信。当时的颍川太守志在为国举才,总要荀彧留意颍川贤士,使荀彧对颍川贤士有些掌握。
“(宁可被人称为疯子,也不愿提出真意的人物……跟公达有些相似,却又不似公达。)”
荀彧在脑内掠过各道身影,唯有荀攸比较接近,但他肯定不是荀攸。
荀攸,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