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她也被传染了。
因为女性生殖器官的构造,得病后会比男性更难治。
这三年来,苏桃几乎日日夜夜都被折磨,才会变成这样。
她的积蓄都用来治病,房子也被卖掉。
因为没时间也没精力上班,她已经很久没有收入了。
苏桃忍着身体上的瘙痒和疼痛,回到桥洞底下。
这里是她的临时住所,很安全。
不是因为这里安全,而是因为周围的流浪汉都知道她有病,都跟避瘟神一样避她,她根本不会被人骚扰。
苏桃躺在破烂被子上,哆哆嗦嗦地看向远方。
河的对面有一个大型商业圈,最高的那栋楼有一个巨大的电子屏幕。
苏桃唯一的娱乐就是看看电子屏上的广告。
“今天我们有幸邀请全球第一疗养院的院长——孟白霜夫妇前来参加访谈,让我们热烈欢迎!”
不知道什么时候,电子屏上开始播放白霜、陆景和、白夕霓一家的访谈。
甚至陆天逸都作为彩蛋出现。
浑身脏污不堪、颤颤发抖、躺在破烂被子上的苏桃,看到电子屏上光鲜亮丽的一家人,看到熟悉又陌生的儿子,第无数次涌出悔恨的眼泪。
她错了,她真的错了。
当年她不该跟陆沉渊纠缠,她也不该跟孟白霜比。
她比不过孟白霜,不论是八年前,还是八年后。
可是再也没有重来的机会。
她的余生,只能在这个桥洞下度过,像是被人随意丢弃的垃圾,狼狈而腐烂地生活下去。
她只希望自己——活着就好。
(本世界·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