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云死了。这消息不难得到。
可是真正认识她的,却没几个相信的。
死在青楼?还是火葬?
面上想笑,笑她秦慕云张扬一世,却死得那么窝囊。
心里却是窝窝的,估计是,她活着的时候没有好好揍一顿?
结果三天后,就真笑不出来了。
原因无他,因为秦慕云的“挚友亲近之人”,都收到了一封匿名信道:秦慕云不幸身亡,唯留小娇娘妹妹一只,名曰慕云,还望各位多多照顾。
众人:“……”
这名字,还可以再容易露骨些吗?!这语气,还可以再直白些吗?!枉我伤古悲秋半天,你活得挺滋润啊?
气鼓鼓的“挚友亲近之人”能怎么办?默默保密呗!总不能看她再死一次吧?
当然,这样一封信,绝情司是没有收到的。
绝情司不好找,没有哪个做杀手行当的组织会大喇喇地将自家大本营的地址宣扬地人尽皆知——至少有智商的不会。
小姑娘一袭粉蓝色衣裙,白里衬,映得面容娇嫩白皙。一双桃花目水灵勾人。长发及腰,简单的簪子却使得更加简约素纯。
本是个妖精,却一副懵懂纯真的模样。
手中捏的是萧欲辞在九瑶山给的那块玉,玉纹很隐晦地道明了绝情司的地址。
一场暮春雨,半岸百花云。慕云提着衣裙打着一柄油纸伞,小心地避开水洼,甚至特意浅浅地沾染上几分水污,好似个手无寸铁的小女孩,只得可怜兮兮地任风雨淋身。
叩开木门,开门的婢女面无表情,眼神中带着些戒备。
慕云收了伞,将玉佩递给婢女,恬然一笑,“这位姐姐,我哥哥让我来此处寻云栖姐姐,不知姐姐可否通融通融?”
婢女查看了玉佩,点点头,在前面带路。
步过一段大路,婢女却转身进入一片茂林,路径交通错杂,似乎转眼就会叫人迷失在其中。是一个简单的防御阵法,不过似乎略做了改动,不知用于何处。
领路的婢女停了脚步,对她说了第一句话,“姑娘,你的玉佩只能到这里,余下屋中人会为你安排。”说着又不知转到了哪里。
慕云面前只矗立一间小屋,显得静谧而神秘。
撑着伞走到屋前,雨水顺着屋檐连成丝线,继而敲打在竹制的窗台上。
“可进否?”慕云弯着眼尾笑道。
看似安全的东西,却不一定真的无害。好比这间屋子,雨滴敲打竹台的声音并非完全清脆空心,若细听便知竹节之中掺了些东西——或许是渗了毒的针,亦或是开了刃的短镖。
片刻,屋中传来一声熟悉的音色,“请进。”
慕云挑眉,将伞靠在门前。
屋中陈设不多,只是个简单的书房。坐在桌前的男子眉眼温儒,眼角一挑,对上她审视的双眸。
“秦慕云?”余封之小小诧异一下,不知她是怎样逃过了那么多人的调查“去死”了。本就疑惑她的死因,如今更觉面前这女子是她假扮的——为了活命,连女装也扮上了——不过貌似却有几分姿色……
“这位公子认识我哥哥?”慕云面露疑色。
她在门外听见余封之的声音便猜到是他。尽管易容洗掉了,但通过他的言语行为,那便只可能是他了。
傻子,想试我?反倒是将自己暴露无遗。
余封之一愣,面前女子虽像,眉眼却更显女孩子家的柔和。
“抱歉,在下唐突。令兄是秦慕云?那敢问姑娘芳名?”
笑声漾开,如雨中轻摇的风铃,“公子可真是唐突,自己不先报姓名,还用这般无趣的方式来讨我的姓名。”
“余封之。”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