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隐秘的一面吗?该不会他待会就会被灭口了吧?!
杯中的茶水见底,禅院朔见外面的轰响依旧没有想要停下来的意思,于是他不紧不慢地站起身来,迈步向着门口走去。
他轻轻一抬手,一道流光像刀切入豆腐一般无声地穿过墙壁,落在了他的手中。禅院朔展开手中的扇子,偏头躲过了如子弹一般飞溅的石子,然后看着如同狂风过境一片狼藉的庭院,在心中无声地叹了口气,身影一闪,突兀地插入了战斗之中。
刀尖在扇面上摩擦迸溅出火花,禅院朔手腕一沉一转,长刀向着一侧偏转开来,他的手指松开,将扇子向后一抛,另一只手在身后接住,手指一错,扇面顿时与禅院甚尔手中的武器发出了清脆的金属交击声。
“朔?”源满仲紧急偏转开长刀,后退一步,表情出现了两分不赞同,“这太危险了。”
禅院甚尔以自己强大的对于身体的控制力硬生生收回了攻击的力道,在这一点上他还是同意源满仲的看法的,他理智上知道以禅院朔的能力并不会出事,但是万一呢?“朔,你有没有伤到?”
“都说了没有那么脆弱。”禅院朔合拢手中的扇子,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有冷静下来吗?”
“这你可就问错人了,这不应该问我们的兄长大人才对吗?”禅院甚尔收回武器,意味不明地说道。
源满仲没有理会禅院甚尔那刺耳的称呼,他深深地看着禅院朔,以他对于朔的了解,他很轻易的就发现了禅院朔隐藏在表面之下的真实想法,可是…
源满仲并不在意禅院甚尔会怎样,能让他放在心上的人根本寥寥无几,他也很少会有挫败的感觉,但唯独在面对朔的时候,他从来都是顾虑而又矛盾的:他会放手让朔去接触世间万物,让他获得足够的锻炼和经验,但同时他又小心而谨慎地辨别着周围的一切会不会伤害到他脆弱的幼弟,试图将他护在自己所能触及得到的地方。
这与禅院朔本身是多么强大毫无关联,这是他作为父兄的习惯和责任,是他理所当然的义务,而这一点在他死后而又复活之后,更是似乎毫无界限地膨胀开来。
或许他其实本身是有点不安的。源满仲清晰而又理智地刨析着自己,看清自己很难,但他从来都没有自欺欺人、不肯面对现实的时候,他将所有表面的理由揭开,很容易的就察觉了自己究竟在意的是什么:“我还能保护好你吗?”
“兄长,你在说什么呢?”声音很低,禅院朔站在那里却听得清清楚楚,轻柔的风拂过他的衣角与发梢,眼中是一片柔软,“兄长一直都在保护我,现在应该也该轮到我来保护兄长了吧?”
源满仲睁大眼睛,似乎有点愣神,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微微收缩,好似被什么东西直接命中了最柔软的地方。他缓缓抬手虚掩住了嘴,目光注视着禅院朔陷入了沉思,然后极不情愿地挪到了禅院甚尔的身上,虽然依旧是很不友善,但却意外的没说什么:“我果然还是…算了,如果朔你真的…我去找下赖光。”
说罢,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了众人的面前,看起来就像是要找个地方来理顺自己混乱的思维一样。禅院朔貌似没有反应过来,他歪着脑袋停顿了两秒才转过头来,连眉梢都带着笑意:“兄长还是很好说话的。”
那是对你。禅院甚尔想要从喉咙中发出冷哼,但最后还是撇了撇嘴侧过脸去,紧接着,他就听到了顺着风飘过来的禅院朔的似乎有些模糊的声音:“下次就直接叫兄长吧。”
什么?禅院甚尔霍然转过头来,他的眼前是禅院朔黑色的眼睛和细密的睫毛,冰凉的指尖贴在了他的面颊上。禅院甚尔怔愣地站在那里,就好像树枝上掉落下来的樱花的花瓣,摇摇晃晃的在不经意间飘到了他的唇上,然后被不知从何处而来的风吹走。
禅院朔松开手后退一步,目光越过他看向了尚且“完好”的屋内呆滞的众人眨了眨眼,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