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叙修语气轻松了不少,看了一眼背着惟俏的向笛调侃道:“傻狍子,你这下总该放宽心了吧?”
向笛瞥了裴叙修一眼,没有理他。
霍浅羽明白向笛的担心,她嗔怪地看了裴叙修一眼,道:“向侍卫怎么说也是有品级的朝廷命官,你如今可是一介布衣,怎么嘴上没个把门的?”
裴叙修不以为意地笑道:“你怕是忘了,我也有品级在身,虽说只是个八品小将,但也与‘向侍卫’算是同僚了,怎么就不能叫他了?”
裴叙修嘻嘻哈哈地说着话,向笛也毫无与他计较争执下去的意思。
他此
刻,一门心思地想着如何能早些回到客栈,将惟俏救醒过来。
也不知那晋寒是对她用了什么药,若是什么难解的迷药,岂非要等回到旌都之后才能求范大夫替她解开?那这途中的两日,惟俏便只有昏睡着了,少不得要为她雇一辆马车了。
一旁的晋凉看着几人有一搭没一搭地斗着嘴,心中却总是有种不太安定的感觉。
他总觉得,这一次自进入关民村到找到晋寒所在的那间院落再到将惟俏成功地救出来,这一切都有些太过于顺利了,顺利到他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倘若晋寒真是这般容易对付,他又怎么能够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做了这么些惊天动地的大事而自己竟然毫无察觉?
与他兄弟情深从未疑心固然是一个缘由,可这不也正说明了晋寒的心机城府之深、演技之精湛么?
这样的一个人,今日竟然这么容易便被打败了?
不,不对!
晋凉越想越觉得这其中有蹊跷。
晋寒方才对自己说“念在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之情份上,可以让他们离开”,可事实上,晋寒又何曾顾及过他们的这份所谓“兄弟之情”?派出北巴杀手刺杀,命令鉴心带人伏击自己的,不正是他这个“自小一起长大的兄弟”?
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对自己假惺惺地来这一番说辞?
晋凉绝不认为此刻的晋寒是在向自己示好。
那么便只会有一个原因了,今日的晋寒,从头
至尾,一直都在同他们演戏!
然而,他演这一出戏的目的又在于什么呢?
晋凉苦苦思索着,忽然路途中霍浅羽转述于他符飒的话又浮现出来。
“向笛对于惟俏过于急切的担忧或许会使得他的判断出现偏差……”
晋凉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转向了正抱着惟俏急速奔走的向笛。
与此同时,向笛怀中的惟俏也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小心!”晋凉忽然一声低喝,在所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他已抬掌便向向笛劈去。
随着霍浅羽的一声惊叫,鲜血从向笛的胸口喷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