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被气愤堵满,蒙着头只顾向前走,等到反应过来时,却已经来到了打谷场。
她缓缓走到石磨旁,轻轻坐下,手指抚摸着身旁的空地,不由想起那晚的情景。
说着喜欢她又怎么样?不是还有“但是”吗?
在这个家里舒心快活又怎么样,还不是别人随便几句甜言蜜语,说走就走?
她说不清是怨恨谁,又或许是借着沈梨花的事,让强行封印在自己心里一个多月的情绪彻底爆发。
沈七月胳膊紧紧抱着膝盖,头深埋于内,肩膀剧烈地颤抖着。
过了许久,沈七月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抬起头擦干眼泪,站起身往家走去。
她是现代人,沈梨花不是,她与孙家祖之间,不仅有夫妻之名,还有丑丫的血缘之情。
大姐只是一个最普通的古代农村女人,自己为什么要要求她跟自己一样呢?
她们之间相隔的,有可能是数千年时代的变革和进步。
想起刚才说过的狠话,她心里有些愧疚,明知道自己的一句狠话,胜过旁人对她的十次辱骂,自己还往她心上扎刀子。
匆匆回了沈家小院,只有白氏在廊下红着眼睛,沈梨花已经不见踪影。
“大姐呢?”沈七月边问边进了屋,炕上她和丑丫睡过的被褥叠得整整齐齐,炕桌另一边,桃桃仍在贪睡。
她匆匆出来,又一头扎进灶房,灶台上有用盘子扣住的油饼,还有温热的稀饭,显然是为人精心留的。
“娘,大姐呢?”她走出灶房,再次问道。
“已经走了。”白氏责备地看了她一眼,“七月,你大姐不像你,她脑子不机灵,人也轴,可……”
不等她说完,沈七月拔腿就往外跑去。
坑坑洼洼的乡间土路上,一辆牛车正缓慢地向前行驶着。
孙家祖坐在前方,脸上挂着轻松悠闲的笑容,有一搭没一搭地甩着手中的鞭子,嘴里哼着不着调的曲子。
“孙家祖,你声音小点,丑丫还在睡觉。”沈梨花冷着脸说道。
孙家祖的脸色瞬间一变,随后立刻换上笑脸,微微扭头看了一眼沈梨花怀里的丑丫,压低声音问道:“梨花,七月这回成了十里八乡的名人,大家都说她可有钱了,是不是真的啊?”
沈梨花心中一跳,“孙家祖,你是不是打七月的主意,我告诉你,七月身后可是镇上的贵人,你要是敢有歪主意,拼死也要把你先杀了。”
“嘿嘿,咋可能呢,七月是我小姨子,小她发达了,有你这尊佛在,她还能亏待了我这个姐夫,梨花,你也给七月帮了这么久的忙了,七月有没有给你分银子啊?”
“没有!我在娘家白吃白住,已经是不好意思了,怎么可能在要七月的钱。”
孙家祖眯了眯眼,刚要说话,突然听到牛车后面渐渐靠近的呼喊声。
沈梨花浑身一震,迅速转过身去。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