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口是之前饿小的,到后来大鱼大肉也都吃不下了。”
“他们在九重台不给你饭吃吗?”
“给的。”
只不过是馊饭。
齐婴抿了下唇,没学过怎么安慰人,只是说:“到了昭国以后就好了。”
这句安慰将原本还好端端的人逼得哭了出来。
一大滴眼泪砸到齐婴的肩膀上。
可能是忽然觉得很绝望,姬安呜呜哭了起来。
“可我想回到九重台。”他告诉他。
九重台,是大荒最荒草不生无人问津的角落。
所有人默认的监狱。
宁可回到九重台,也不愿意呆在昭宫吗?
齐婴的声音显得虚无缥缈:“人总要向前看的,不是吗?”
姬安的脸埋在他的衣服里,睫毛上沾满了泪珠,透过荷叶,看到齐婴纤尘不染的衣角,他难免产生自卑,其中夹杂一丝难以言喻的嫉妒怒气。
姬安的嘴唇蠕动了下,将一整张脸都贴在齐婴的后背上,如同伤心透了。
他脸上全然愤怒,眼泪夹杂着怒火。
“向前看?你懂什么,你生来高贵,万人敬仰,而我无人问津、人人可欺,甚至谁都能叫一声小畜生!”
他忽然的爆发着实让齐婴略有发愣,甚至让齐婴觉得迷惑:“你很伤心吗?”
“有什么好伤心的。”
姬安:“长宁君怎么会明白我这种人。”
“你哪种人?”齐婴侧了下头,下一句让姬安有些窒息,“你是人吗?”
姬安生了那么久,也没有那么被激怒过,尾巴耳朵都气得高高竖起,他愤怒地去掐长宁君高贵的脖子,想想这把脖子折在自己手里,也不枉他走一遭了。
齐婴反应过来自己说这句的歧义,即便他就是故意说的,还要像模像样的装着说上一句。
“我不是这个意思。”
“放我下来!”
“是妖怪又怎么了?”齐婴又问。
没有回应。
齐婴也没有真将他放下来,姬安在齐婴背上闹腾了一阵,就熄声了,他埋在齐婴的背后,原本还呜呜哭着,后来泄愤地张牙小小咬人后背。
齐婴被咬了也不吭声,连哼也不哼,只是颠了颠身上。
姬安伤心欲绝地趴下头,连声也没了。
齐婴却忽的开口了。
“从前有一只狐狸。”
姬安:“我知道我是狐狸。”
齐婴:“不是说你。”
姬安:“哦。”
“一个国君给他的孩子讲故事,说从前有一只小狐狸。”
姬安:“然后呢?”
“它坐在小土丘上唱歌,一个将军走过来问它。”齐婴说,“愿不愿意得正丘首?”
说着,齐婴还将自己说笑了,喉咙里发出一阵轻震。
姬
。安没明白好笑之处。
齐婴告诉他:“因为狐正丘首。狐死正丘首。仁也。”
如果他讲的是一个笑话的话,姬安一点也不觉得好笑,冷漠应了声:“奥。”
齐婴却敛了笑,继续道:“于是那只狐狸回答将军,它说,我为什么要正丘首?毕竟我只是一只小狐狸。”
那一刻,姬安才笑了,原本一脸的眼泪全掉到齐婴后背的衣服上,乐不可支咯咯笑了起来。
等他笑够了,齐婴才说:“是吧很好笑。”
“后来呢?”
姬安听得入了迷,不由问道。
“然后天就亮了。”那公子淡声,“国君说,好了,故事讲完了,你现在该去读书了。”
一个很糟糕的故事,不难想到那孩子是谁,姬安却又想笑了,但想想很不礼貌。
姬安觉得长宁君好笑又可怜,双手猛然抱住了他的脖子。
齐婴没有动作。
姬安的声音在他耳边软软响起,嘴唇也挨得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