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是被吓得。
他想都没想过,昭离王会在这种场合干出这样的事,也就几秒的功夫,数十道目光宛如针扎似的落到他身上。
底下掀起了轩然大波。
这恐怕是帝王一次在公共场合里承认他藏在九重台里十四年之久的儿子。
姬安的血液已经从脚涌到了头顶,连涨得通红。
他第一个冒出脑海的想法居然是,好歹给他一套像样点的衣服穿吧,当然不要是婠夫人给他的准备的裙子。
姬安也没空揣度底下那些人到底是在想什么了,好在昭离王也不为难,又挥挥手让他坐下。
他如坐针毡,只端起眼前的酒杯一小口抿了一点。
姬安身旁那个脸上满是横肉的胖子看他一眼,觉得很怪,又多看了两眼。
可是还是很怪,胖子努力不将视线放在他的狐耳朵上,却是来搭讪了:“殿下。”
姬安侧过眸去,认出了他是朝中的某个武将。
他也很客气地寒暄了几句,对方多问的是他新到昭地的起居饮食,而很明智地不提及九重台的一切。
姬安见渐渐打开了话匣子,抱着丝私心问出了:“长宁君是谁啊?”
连他父亲都要礼让三分的人,是谁。
肖副统帅显得诧异,随即便明了了:“您说的是长宁君吧,是齐国送到大昭的质子,只不过身份特殊,父亲是齐帝不假,只是他母亲却是祸起四国之乱那位,我忘了殿下久不在酆都,自然不知道那一切。”
“你是说。”
那武将叹了口气:“确实是孟王陛下,旧十三国内唯一作为女子的君王,虽说与齐孟二国曾缔结婚姻后又和离,但长宁君的身世在两国都是认可的。”
姬安抬了眼睛,还未落到那两人身上,视线却一顿。
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指转着白玉瓷盏,长宁君目色淡薄瞧着杯盏,旁边的青衣谋士如一棵松竹般站着。
被水打湿的粉青釉观音瓶中。
上面斜斜倚着一支粉白色的莲花,方才被姬安紧紧握在掌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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