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的一声,他犹不肯放弃,一次次执拗地去捉,但是这柄剑本就是积累了千年的煞气怨气,即使阴气累积叠加,也无法淡化上面的不详。
直到指尖迸出一链血珠。
方才的黑色小蛇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两条长臂,小黑蛇不知何时变作了一个姑娘,用身体挡住那把剑,阻止他的自残行径。
这一幕实在玄幻,李斯安看了好久,不能接受一条蛇会变成一个人这件事。
那姑娘却低声道:“不要去找他了,求你了。”
李斯安:“为什么。”
对方焦急起来,可能是想说什么,但好半晌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是一言不发怔盯着他:“他会害死你的。”
李斯安默默呆了一会儿,凝回神来:“你是谁?”
姑娘像有些不敢置信,随即被被其他情绪所侵蚀,她看着他,脸上明明是悲伤到了极点,却在笑。
“我们认识吗?”李斯安见她神色奇怪,不由问。
小蛇脸色苍白地摇头:“没有任何关系。”
门口响起推门声,方才的蛇霎时反应过来,身体陡然一转,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外边倾盆大雨,一柄滴水的斗笠落到屋外。
老叟因为过于寒冷,身上还冒着热气,白雾从嘴里吐出,盯着屋门,还在不住地搓手。
李斯安走到门口,问老祭司:“怎么不进来?”
老人看着滴水的袖口衣角,像是自惭形秽到了极点:“我身上都是水,会把里面弄脏的。”
李斯安见他执意不肯进来,也没有再阻拦。
老祭司搓了搓手臂,李斯安原本以为他老祭司会问明天祭祀台上的相关,但是出人意料的是,老祭司什么也没有提,只是低头看着脚尖:“外面,怎么样了?”
李斯安脑袋一下子懵圈了,看着老祭司,半晌没懂那话里的意思。
老祭司轻声说:“怀瑾,他还好吗?”
“怀瑾?”李斯安咀嚼着这个词,觉得很熟悉,但他脑袋被人用技能强行制约,明明触手可及的东西,却始终什么也想不起来。
老祭司干巴巴等了半晌,仿佛李斯安不说,就一直不肯走一般。
李斯安只好说:“他很好。”
对方才松了口气,在那之后,又是长久的沉默。
李斯安留了个心眼,虽说他忘了,但也没忘记遗漏任何机会,只是问:“那你叫什么名字?如果怀瑾问起来,我该怎么说你呢。”
老祭司沉默一阵:“不用说了。”
李斯安噢了声,手扶在门上,却见老人家的也没有要离去的意思,那老人只是干巴巴伫立在门下,像一截枯瘦的木,却眉目湿透。
“握瑜。”在恒久的沉默里,老祭司说,“我叫宋握瑜。”
风声尖锐地吼叫。
祭祀的那日,什么都如寻常一般,天空仍是万年不变的灰暗色,李斯安被老祭司领向祭祀台,从宅子到祭祀台的一路,他默不作声,想着那日陈静瑄对他说的话。
他们将在祭祀时,混入演员之中,趁老祭司最虚弱之际动手,夺了虎符,离开这里。
老祭司手里握着象征祭祀的权杖,站在光下,虔诚地看着天光,身上还穿着祭司的那身服饰,手里握着一条长达数寸的长鞭。
半空中红色碎片在半空里逆流,飞光碎屑风声沙沙,满地野草被吹拂得尖梢打转。
顷刻间,无数黑色影子侵蚀了整片天地,这一次李斯安看到的,只有黑影的身躯外,包裹上真正的盔甲,刀剑相向。
或剑,或乾,诸多兵器。
那些妖魔的怪影狰狞起伏,老人一个人站在高处,手里那把长戟深深抵着地。
在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