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话语间似乎带着一丝惊讶与喜悦,但更多的还是平静的感觉,所以祺云也并没有需要表现不同模样的需求,便也就用平常的样子回应着,“是的,殿下。就在刚刚,玘英殿的理逸才离开没一会儿呢。”玳善略一扶额,“祺云,去取我的备服来,我要更衣。”说罢又闭起了眼,任祺云在那忙碌了起来。
百无聊赖间,听着那些渐渐嘈杂起来的声音,玳善也慢慢地平静了下来,等到小厮帮着他将衣服换毕,他方才睁开了眼,“祺云啊,我要去一趟玘英殿。若是有人这期间来寻我有事,便让他到玘英殿去罢。”说罢祺云递来的披风一下子披穿上身,大步地走出殿去了。殿外的阳光已变得猛烈了起来,但仍旧是只带着一丝丝的微薄的温度,只是玳善的后背仍是渗出了一层薄汗,却只浸湿了小衫,只感到有一股隐约的凉意在后背脊心透体而入。此时此刻唯一一个不同的、就是玳善已经把自己存着的害怕和恐惧都暂时地推离了,仅剩下了满溢的勇气止不住地溢出了眼眶。
王城近郊密林,废宅侧间,等言落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记不清楚是什么时辰了,望锦靠在榻前似乎是半睡着,言落因此也不并想要弄醒他,于是便小心地挪动着自己的手脚,但大概望锦也确实是睡得够浅,立刻就被言落轻微的响动给叫醒了,一下子就起了身顺势扶着言落的肩膀帮她坐了起来。而言落大约也真的是有些虚弱了,没有将望锦的手给甩脱,任由着他在把自己扶稳了之后才松开了手。“我这又是、给少侠添了麻烦了...”言落第一次对着望锦露出了极度抱歉的神情,但仍是透露着淡薄而清冷的神色。“你没事就好。”望锦却以超乎寻常的平静回答着,就像是一个极其可靠的怀抱;言落也因此愈发地害羞了起来,“我总是、要让少侠这般的照顾...”望锦闻言,更近了一步,一下子拥住了她的身体,又轻声地对着她耳语道,“你可以、不必如此羞怯的。于你这般相待,也是我之所愿..”声音越说便越发的轻了,语气却听起来更加地坚定了,每一句都结实地凿进了言落在此时此刻看来依旧十分冰冷的心底。言落一时无言,眼角竟滑下了一行温热的液体,不经意地打湿了望锦的后襟,但望锦没有动摇,仍是紧紧地拥着她,久久都不愿将自己怀中的她置回原处。后来还是言落先回了神,推开了望锦紧拥着的怀抱,“少侠..多谢少侠如此厚爱。小女子实在是无福消受少侠此般厚爱..”说着,又用力将望锦推得更远了些,稍微有些摇晃着起了身,但还算是十分平稳地走出了房间,“少侠,公子许是这几日便会到废宅中来了,先生让你通知大家稍微准备一下。”望锦刚想应声,但言落的身影却已经飞快地消失不见了,只留下了一缕清香仍旧萦绕在他的鼻翼,久久不能散去,令他略略地有些迷乱了,不知自己是否还是身处梦中。在那一瞬,望锦像是忘记了什么相约、什么公子,有什么性命攸关的大事,整个人都似乎是被那缕香气给笼罩着,直到那香气渐渐消散、慢慢消失不见了,他亦有些难以回神了。
深宫,玘英殿外庭,玳善并没有让祺云或龙吉随行而是自己独个儿踱到了这里,玘英殿不像是他所住的东宫,有那么多的人熙熙攘攘地来去着,看起来倒是有些冷清零落的模样。但是玳善并不在意这些渗透入了他脊心的冷冽,只快步行过了外庭,来到了殿门外空荡的庭台,理逸正在那儿做着些洒扫的活儿,没有马上察觉到突然到来的玳善。还是玳善先走上前一步询问了他,“理逸啊,你主上现在是在歇息吧。”十分靠近的声音和语气让理逸吃了一吓,急退了一步,强压下自己吃惊的面容方才见礼道,“玘英殿内侍理逸见过太子殿下。殿下他正在殿内歇息,我立刻进去通报。”说罢,理逸便转身准备跑去了殿内,却被玳善一抬手给按了下来,“不必去通报了。你且先下去忙吧,我就这样进去就好。”说着就打发理逸下去休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