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玳善要来些酒肉就继续看着驿馆空阔的门口出神,直到一缕幽香飘然闯入了他身边忽而凝滞的空气。
“公子,我可否与你并桌同坐?”
他受了一吓,抬眼看向来人,这是一个袭然如天上的倾世佳人,身披白沙长绦的披风,在苍凉的寒意中显露出几丝淡淡然的艳色,让他不禁看得呆了,一时忘记了口中的回答。
“公子、公子...”女子的声音像是一阵温暖的清风在寒日里安抚着玳善略微皲裂的耳膜,玳善回过神来,“当、当然..姑娘,相逢不易,此间天寒不尽,不如喝一杯酒暖暖身子吧。”一向稳重的他此刻竟显得有些急切了。
“那小女子便却之不恭了。”女子谢过了玳善,低头轻浅一笑,算是对杯酒的回礼,却让玳善久久沉醉其中,不忍自拔。
两人相对无言,到了龙吉安排妥当返回之时,方才提出了玳善本该一开始就提出的疑惑。
“姑娘,你是何人?为何会与我家公子相对而坐?”玳善闻言,这才想起,自己甚至还不知道面前这女子的名姓。
龙吉的眼中仿佛要刺出尖刀,迸出血气,女子却依然如苍凉的寒风一般,依旧平静似凉风。玳善不知自己该在中间做怎样的劝诫,只好沉默地张望,奢望着有什么退路能让他们一拥而散。
门外忽地又飘起了雪花。如静止般缓慢飘落,等待消融,仍然在阳光下炫耀着它最后的尊严。
东宫正殿。一个大概与玳善相差无几的青年急匆匆地迈进了大殿的正门,“善哥!我回来啦!”高声的叫喊回荡在异常阔大的殿堂。
宗正严闻声迎了出来,一见来人的相貌,忙俯身见礼,“东宫侍臣太子太傅宗正严见过三皇子殿下。”此刻他的模样,确实是一个玳善以往认为的榆木脑袋的迂腐书生。
“宗大人,我善哥不在吗?”三皇子名叫玳玺,见到来到自己面前的是宗正严,面容间倒是闪过一丝的失落。
“太子殿下正在处理皇帝陛下交办的差事,一时可能无法与殿下您小聚。”宗正严堂皇的说辞此时倒是极恰当地替玳善抵御了宫中预料内也许会产生的些许疑惑和猜度。
“哦,是这样吗?善哥每次都这么忙...”三皇子玳玺是玳善同母的胞弟,但与玳善却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极端,“本来还想寻他去鹿林骑射呢...”
“三皇子殿下,臣定会将您的美意转呈太子。太子也一定会知晓您的心意。”宗正严的圆场总是来得十分之迅速。
“那也只好如此了。唉,还想来同善哥好好叙一叙呢,看来是得去找弟弟们了。”三皇子的失落又上眉头,但已然接受了玳善此刻公务繁忙的设定,便大步走出殿门去了。
城郊驿馆,还是玳善最先打破了气氛中的尴尬与沉默。
“龙吉,都备妥了吗?这位姑娘是恰巧路过此地,突遇大雪,我便邀她同坐一道饮杯热酒。”他的话语间参杂着掩饰与推脱之意。
龙吉因此并没有放松戒备,手更是握紧了自己腰间的佩剑,“你究竟是何人,为何要有意靠近我家公子?”但显然已经习惯了对玳善『公子』的称呼。他也算得上是一个极尽职的太子近卫军统领罢。
女子的脸上寒意逼人,朱唇忽地轻启,“言尽于此,此间落英繁茂,如雪,似梦...”话语间倒是像多了一丝丝的温暖。
“对了,姑娘,我们还未曾互相认识呢,我叫林渊,能否得知你的芳名?”玳善见气氛实在停滞得难受,于是首先捅破了本就该打破的隔膜。
女子一愣,却也只是吐出了这样的一句,“我无名无姓,无归无属。公子,你可以叫我言落。”这样听来,倒像是玳善的问话占了上风。
“言落何解?”玳善起了兴致,像是要更进一步地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