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方子凭借的就是张仲景的三句话:观其脉证,知犯何逆,随证治之。
现在孩子左下腹有硬块和压痛,而且许多天没有大便,明显肠子之中有燥屎,所以金道长选择了用大承气汤先将燥屎排出。
有金道长盖的印章,药房很快就将几味药包好交给了苏子阳,苏子阳不敢丝毫的耽误,噔噔噔一溜小跑着上了楼。
大承气汤的煎煮方法十分特别,金道长并没有让药房来煎药,而是选择自己亲自动手。
苏子阳回到诊室的时候,金道长桌子上摆着一个紫砂的养生壶,里边已经打满了水。
大承气汤要先煎厚朴和枳实两味药,苏子阳也特意嘱咐了药房抓药的时候将四味药分别放在了不同的纸包里。
水咕嘟咕嘟的开着锅,紫砂壶里的水在煎煮到还剩下一半的时候,金道长关了火。将里边煎煮的厚朴和枳实的药渣子过滤了出来,然后将大黄放了进去。
仍然是大火咕嘟咕嘟的煮着,水很快随着蒸汽不停地蒸发,等到水再次少了差不多一半的时候,金道长关了火将大黄的药渣子过滤出来,最后把芒硝倒进了养生壶之中。
这次的火开的比较小,水面仅仅泛着微小的水花,很快白色的芒硝便融化在了黑色的药汤之中,小火又煎煮了五分钟之后,金道长满意的点了点头,才将火关了起来,将药汁倒进了早就准备好的一个大海碗之中,便端着上了楼。
虽然煎煮药物仅仅用了40分钟的时间,但是这40分钟珍珍一家人如同在火上烤一样,期间珍珍姐夫又给孩子测量了一次体温,孩子体温已经慢慢升到了39℃。
三人叫见金道长回来,立马从凳子上弹了起来,珍珍姐姐更是直接将金道长手里的海碗接了过去。
“金大夫,体温一直在升高,现在已经39度了!”珍珍姐夫焦急的双手握在一起,脚六神无主的在地上乱踏。
“别着急!你们先给孩子把药凉一凉,等温了拿过来!”
金道长拍了拍珍珍姐夫的肩膀,让珍珍姐夫放松一些,随即从屋里的柜子里拿出一个小勺子递给珍珍姐夫让他拿着搅拌,好让药凉的快一些。
而自己则拿着一个小碗接了一碗清水坐到了小孩子身边,然后将孩子的胳膊露了出来。
金道长左手捏着孩子的小手,右手蘸了点清水滴在了小孩的手掌心,左手拇指快速在孩子手心揉动了几下。
然后再次蘸了一些清水,食指中指无名指三指并拢,从腕横纹处轻快往肘横纹处推动着。
苏子阳见金道长在忙碌,便站在一旁认真的在一旁观看,苏子阳本身就是针灸推拿出身,这个动作他熟悉,名叫清天河水,是治疗小儿发烧的一个手法,虽然学过但是他没有用过,所以也只限于了解。
“这个懂吗!”金道长边做边问身旁的苏子阳。
“清天河水!”苏子阳轻声道,金道长见苏子阳答了上来,满意的点头。
金道长的手法又快又稳,苏子阳看着金道长的手都快擦出残影了。忽然金道长又变换了手法,本来从掌横纹处向上推的手法,变成了从手心的劳宫穴处往肘横纹处推。
“这个认识吗?”金道长又问。
金道长这一问,把苏子阳问的有点不自信了,苏子阳记得清天河水是从总筋(腕横纹)推向曲泽穴。但是现在变成从劳宫穴推了,苏子阳也没见过呀!
苏子阳思考了一会,支支吾吾的说道:“应该……也是清天河水吧!”
“这叫大推天河水!”金道长手下忙活着,也不去计较苏子阳的无知,自顾自的介绍道。
大推天河水做了一百下之后,金道长又变换了手法,便将三指从由肘横纹下推至劳宫,手指仍旧轻快灵动快到直出残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