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明日去看看便知。”黄主簿亮明身份带两人进去。
正值午时,营帐外的空地上排着打粥的长龙,弯来绕去挤得摩肩接踵。他们不好往里,便就近找了一位精神好些的伤患攀谈起来。
贺今行的目光却在万头攒动里来回,想要找到王老伯。
半晌无果,他正要暂且放弃,等午时过后再仔细找,却由远及近响起一阵吵嚷。似乎有什么横向穿破人山人海,那沙哑的嘶喊也越来越清晰,“劳你们让一让!让一让!有人来接我啦!”
少顷,一个干瘦的老头从人群里钻出,同他面对面的刹那,却仿佛不可思议般呆愣在原地。
半晌才嗫嚅道:“你真的来接我啊?”
分别未至半月,老人还裹着那件衣裳,已却是满头花白。
贺今行只觉心酸,捞住对方没拿稳的粥碗,笑着点头:“对。”
王老伯回过神,抹了把眼睛,双手抓住他,久久无言。
“前几日有要务在身,去了稷州一趟,所以今日才来。”他知道老人肯定怕他不来,看着对方的眼睛,轻声把借粮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小老儿晓得,你们办的都是大事,关系到咱们吃的米粮。”王老伯连连点头,“大事要紧,大事要紧,晚些来也没事的。”
贺今行无言以对,回握住对方的手臂,一握便握到了骨头。
正好黄主簿那边谈完,转头看了片刻,说:“人找到了就好。老人家,您啊,一看就是否极泰来的面相。”
他声音洪亮,还带了些淮州口音,仿佛拉家常一般,三言两语就把人哄得喜笑颜开。
说话间,身后队伍变动不停,王老伯想起自己排的队,急得立刻转身要回,下一刻又回头欲拉着他们一起去打粥。
黄主簿和莫弃争连连拒绝,同贺今行一起把他劝过去,才又找其他伤患了解情况。
他们本还想咨询李太医,但各地情况不一,李太医现下身在俨州,只得作罢。
半个时辰后,三人连带王老伯一起离开。守营的军士才将吃饱换上岗,见状高声道:“王老头,现在怎么肯走了,赖不下去啦?”
“病好了当然要走!”王老伯精神抖擞地吼回去。
那军士便哈哈地笑,叫他走快些,别想着再回来蹭饭蹭住。
走出几丈远,忍不住回头的却是贺今行。木桩围起来的营地庞大而简陋,晌午日头毒,绝大多数人都缩回了营帐里,外面看起来便空空荡荡。
山谷里安静无匹,就连飞鸟也不会经过。
他没来由地感到难过,直到抵达江阴,看到恢复生机的小县城,才好上些许。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