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罢,又回头去看帆上的徽记。来的路上,就已经全部重新涂漆。
贺今行也随之望去,见风帆上新漆的字号尚未完全晾干,虽明白对方的行为完全合情合理,但心下仍唏嘘无比,叹道:“大价钱?可有五十万两?”
苏宝乐噗嗤一声,“小贺大人,你都是在舍人院当职的人了,眼界放宽些。”
“难道五十万两都不止,苏老板家底竟如此雄厚,在下倒是不敢猜了。”
苏宝乐一手背在身后,一手伸到他面前比出两指,低声道:“以百万计。”
然而声音压得再低,也透着抑不住的得意。
“两百万?”贺今行着实感到惊讶,“这么多?苏老板一时拿得出?”
“做生意嘛,利润足够就不怕找不到办法。”苏宝乐双眼眯成一条缝儿,没再细说是什么办法,摇头晃脑地哼起小曲儿来。
涉及行商秘密,贺今行也没想过他真能说出来,只确定了两百万两不假。他再一细思,忽然就想通了秦毓章为什么在舍弃齐宗源之后,还会放弃柳氏这个能源源不断为其提供钱财的棋子。
朝廷将柳氏商行以官商勾结论罪,收缴其全部产业,再拆分变卖给其他商人或士绅,所获一定不菲。江南的赈灾银,应当就出自于此。而既能解决朝廷忧患,以陛下的态度,恐怕也不会深究这其间的种种猫腻,江南官场里还没被抖出来的桩桩件件就能揭过去。
朝廷得到喘息,江南路有了救命钱,各地豪商也扩充了产业,甚至就连他们钦差队伍和许轻名肩负的救灾任务也将取得重要的进展;而受损害的只有柳家以及依附于他们的一众小生意人。
贺今行想到稷州医馆里的那位同窗,不由长叹。
江水汤汤,河风迎面拂来,眨眼便将这一声叹息吹散。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