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只能悄悄在汤泉里扑腾。
这是他第一次游入如此宽阔的水域,因为一条命。脑子里却没有曾经想象过的那些特别的感觉,而是奇异地想起自己塞在腰间的饼。
泡了泥水,怕是不能再吃了。
贺今行游到那人身后,托着对方的下颌冒出水面,立刻响起剧烈地咳嗽。
“你别怕,我带你上岸。你的孩子也被救了。”他一边安抚,反复地说着“别怕”“别急”,一边竭力带着对方回游。
游出不远,身前拖带着的人恢复了些力气,开始乱抓乱蹬,抓住了什么便如逮着救命稻草一般死命往下按,试图借力把自己蹭上去。
水花激扬乱溅,他下意识闭眼,一时力气不支,被锁住手臂拖入水下。
混着泥沙的洪水涌入口鼻,贺今行立刻闭气,抓着他的人也痛苦地挣扎。他摸到对方的颈侧,一掌劈晕了。
昏死的人重如石块,他双手如拖麻袋,踩着水破出水面,急促地呼吸两个来回,又被带得沉了下去。
沉入水中的瞬间,他瞥到湖岸,那水陆相接的一线好远。
咚、咚,心跳如雷响,一声声砸在耳膜上。
若他放手……不,他不能放手。贺今行咬破舌尖,腥甜让他清明了一瞬,强行聚气轻身,再度托着人浮上水面,竭力枭水保持平衡。
水天愈渐如绸。
朦胧烟雨里,有人影向他快速游来。
他以为是贺长期,哑着嗓子叫了声“大哥”。
人影近前,把昏迷的人接过去,待他睁圆了眼,才吐出两个字,“不是。”
那唇角梨涡太过眼熟,贺今行愣了片刻,呆呆地问:“你怎么来了。”
对方只说:“家训如军规。”
少顷,十来条刻着稷州卫徽记的小船驶到他们周围,三人被某条船上的军士给拉上去。
有隔船的军士踩着船舷笑骂道:“你小子不错啊,水性比我这些只会光着蛋子张牙舞爪的好。叫什么名字,哪个所的?”
少年立正身形,如楔在船头的桅杆。
“南方边防军预备役顾钰,请总旗指示。”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