帘子,就没有隐私。
温舒只能在另外两个病人床铺帘子拉上的手,打了温水给外婆擦洗身体,更换衣服。
她看到推车里熟睡的肉肉,心里庆幸今天脑子一抽,用推车推着肉肉来,要不然今天晚上肉肉都没地方睡觉。
没有固定床位,自然也就没有配套的家属陪护床位。
温舒把小推车调整得放平,尽量让肉肉睡得舒服一点。
至于她自己,她在地上扔了块纸板,把肉肉的推车放在病床和自己中间,靠着墙壁坐下打瞌睡。
厉铎本没打算来,从钟家离开已经很晚了。
钟庭松留宿,厉铎没同意。
路过医院的时候,还是决定过来看一眼。
“二奶奶睡着了?”
他扫了眼空出的床位,神色如常地问。
护工保姆小声说:“睡了。那老太太没被赶出去,被安排在隔壁。”
厉二奶奶自打知道隔壁床老太太的外孙女未婚先孕,就再也不乐意跟她同病房了。
这不?硬生生把人赶走。
给出的理由是大孙子心疼她,不想有孩子吵得头疼,大孙子坚持要求的。
大孙子可是医院最大的投资人,二奶奶一闹,把院长都惊动了,单人病房实在腾不出来,就只能委屈同病房的病人。
他退出来,视线落在隔壁病房,病房门半开,灯光昏暗,里面很安静。
他到门口,扫视了一眼,神情一怔。
她坐在地上,背靠着墙,双臂抱着膝盖,蜷缩着身体,睡得正熟。身侧地面堆放着一堆或干净的,或换下的衣物。
厉铎上前,用腿抵了抵她,“温舒。”
温舒一下惊醒,猛地站了起来,待看清眼前人的时候,她按着胸口松了口气。
“原来是厉先生,吓我一跳。”
她似乎瞬间清醒了,走到外面走廊,她小声问:“这么晚,您怎么来了?”
厉铎的视线从她身上移开,“住的还习惯?”
温舒点头:“习惯的,谢谢关心。”
厉铎盯着她,等她开口。
温舒却说:“厉先生,天不早了,您明天还要上班。”
厉铎冷着脸,“如果有什么困难,你可以开口。”
温舒点头:“嗯。”
她嘴里应了,却没有跟他开口。
他又问:“有什么不方便的吗?”
温舒说:“没什么不方便的。厉先生,都凌晨一点了,您早点回去休息吧。”
厉铎又问了一遍:“你觉得,现在一切都能适应?”
温舒肯定地点头:“能适应。医生说外婆很快就能出院了……”
“这么着急出院,现在就可以滚了!”
温舒一愣,她急忙抓住他的胳膊,“等一下!厉先生,您这话什么意思?”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