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商品把玩,遇到相熟的还停下聊个几句。
越往上面的店铺就越破旧,却也越大,越阴森神秘。
各路神魔也少了很多。
林天宇边玩边走,看似漫无目的,但其实整条街上的不少人知道他的来意。
他是来算账的。
找老龙算账。
老龙灵街排行第五,林天宇排行第八。
在大部分灵街住客的口里,便是八爷要去找五爷讨个说法。
但具体是怎么回事,算的什么账,讨得什么说法,却都是众说纷纭。
有人说是五爷欠了八爷一个人情,毕竟八爷到处舍人情。
有人猜是八爷跟五爷打了一个赌,结果五爷赌输了,八爷是去收账的,毕竟八爷在灵街最多的朋友就是那些酒肉牌友。
但,其实都不对。
这背后的弯弯绕绕只有林天宇和老龙两位自己知道。
现在,林天宇已经来到了他的目的地。
这是一家看上去阴气森森的古玩店。
破败的木板门,开裂的木匾。
就连门口挂的两盏灯笼都是破破烂烂的。
里面的残烛飘飘摇摇冒着一缕青烟,看起来随时都会熄灭的模样。
古玩店的门口挂着一副一点都不讲究格律的对联:
锦衣玉食福不享,披头散发乐无忧。
看上去没什么章法,笔枯墨干,字形也说不上好看。
但如果看的时间长了,便总会有种一口气堵在胸口的感觉。
林天宇看了一会儿,笑着摇了摇头,端着手里的纸碗,清了清嗓子喝了一声:
“老龙头!出来接客!”
然后装模作样地迈着四方步跨进了门槛。
屋里并不宽敞,里堂更是昏暗。
一排排的博古架上摆放着好些器具。
一个个被擦得干干净净,端端正正地放在一个个属于他们的格子里。
一个伛偻的身影端坐在柜台后。
对着店内仅有的一点烛光把玩着手里的什么东西。
根本看不清这店主的样貌。
店主听见有人喊门也没看上一眼,注意力全在手里那物件上。
忽地,一个纸碗蛮横地丢进了店主的视线。
脆弱的纸碗中摇晃的汤汁溅出了不少。
不仅铺洒在了墨色的柜台上,还有些溅上了店主那皮肤干枯青筋毕露的手,自然也包括了店主手里的那样东西——一只龙形玉觿。
林天宇的脑袋也继而钻进了店主的视线。
“呀,这不是玉觿嘛!什么时候的玩意儿啊!放现在值几个钱?”
店主的声音有些沙哑低沉,听上去就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头。
老头只吐出了两个字:
“不卖。”
林天宇一只手已经摸上了玉觿:
“不卖自己留着啊?有解不开的结,你买把剪刀就行了。你有着这东西,你那老花眼也看不清。还不如剪刀实在。”
说着他不动声色地扣了扣。
没想到那只看上去毫无缚鸡之力的老手纹丝不动。
见此,林天宇倒也不在意。
也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了一双一次性筷子,伸到那个纸碗里搅动着。
微微有些浑浊的汤水随着筷子的搅动,几块已经吸饱了汤汁的金黄油豆腐块便翻了上来。
在灰乳色的汤水中,金黄色的饱满豆腐泡与汤面上飘着的葱花相映成趣。
林天宇夹了块豆腐,富有弹性的豆腐块在筷子间颤颤巍巍,就这么直愣愣地戳向了老头:
“下面带上来的,来一块。”
老头纹丝不动,一张脸都隐在黑暗中:
“不吃。”
林天宇笑嘻嘻地往前又近了几分:
“特意没要香菜,来一块呗。”
汤汁滴滴落落地滴了一串。
虽然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