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毅听着他们的谈话,勉强笑了笑,道:“诸位过奖,我尚且年轻,需要向在列前辈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他嘴上与殿内之人有一句没一句的客套着,心里却禁不住有些发沉。
说者无心,听着有意。
大夫们方才的交谈倒让明毅反应过来一个问题,那就是病者乃是贵妃,身份尊贵先不说,关键那是皇帝的女人,宫中的男女大防更胜民间,寻常诊脉、开药、或是手足头部施针,请用太医自然无妨,但若需要用到其他诊疗手段,则多是请用医女配合。
然而,今日到场的大夫虽然是有真本事的人,但却都是男人,而且其中有好几人都是单在某方面偏以擅长的大夫,例如那位擅长推拿、针灸的大夫,按理就算要请他们诊治,也该请医女来与其配合实施。
还有,他们进宫一路没见几个人也就罢了,可这重华宫是贵妃的居所,他们见到的内侍宫女也仅方才那三四人,安静得有些......不寻常。
众人等了许久,刚才进殿唤人的女使再次推门而入,她站在门口环视殿内,然后又指了一人带走。
“诶,刚刚去的齐大夫诊完了?”
“应该是吧,这不是已经唤到第二个人了么。”
“那怎么齐大夫没回来?老夫也好问问他诊得如何呀。”
“是呀,我也等着他出来探讨呢,到底是什么疑症啊。”
明毅心底也禁不住冒出的一丝好奇,他本就对疑难杂症感兴趣,现在又搞得这样神秘,哪怕他怀疑此事不简单,也还是难免生出“见猎心喜”的心思来,何况,能和永安城内一等一的名医进行会诊,那可不是任何时候都能撞见的机会。
既来之,则安之,要保持一颗平常稳定的心态,才能诊出最精准的脉。明毅深吸一口气,心底那点儿不安渐渐褪去,心情平复下来。
时间一点点过去,殿内的大夫只去不回,等候的人渐渐少了起来,到最后只剩明毅一人。
而此时,日落月起,天如染墨,已是初夜时分。
明毅撑不住,正坐在椅子上打盹,忽闻开门声响,他陡然惊醒过来:“是轮到在下了么。”
女使步入殿中,道:“大夫久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