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卫及御前内侍紧随其后。
明玦微微吃了一惊,左右看看,这会儿退出去免不了被神武卫瞧见,眼看圣驾越来越近,便只好伏进花木从中,挪到湖边的假山旁,寻了个隐蔽的缝隙钻进去。
而水榭内,临湖而坐的刘康乾本来是目送皇帝离开的,谁知视线扫到那座假山时,却隐约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一晃而过,快得像是人产生的错觉。
刘康乾眼皮子跳了跳,怀疑的揉了揉眼,然后将湖对面认认真真扫视一番,最后暗笑自己神经过敏,大白天的产生了幻觉。
“陛下,您走慢些,当心脚下。”钱延面有忧色,紧走几步追上皇帝,想要伸手扶他。
老皇帝拂开太监的手,道:“朕没事!”谁知他话音未落,便忍不住握拳抵住嘴角,艰难的喘咳了两声。
钱延连忙上前扶住,急急对身后的小内侍吩咐道:“快去请御医到乾清宫候着!”
“不必,朕......噗!”皇帝话没说完,陡然一口血从嘴里喷了出来!
“陛下!”钱延大惊失色,脸色苍白。
不只是他,跟着皇帝的一众内侍女官和神武卫都同样脸色难看。
周霖寒着脸上前,一边扶住皇帝的手臂,一边厉声喝道:“去传龙辇进来!”
两名内侍听从吩咐,立刻就要去传人抬龙辇过来,却被皇帝喝住:“回来!”
那两名内侍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慌什么!朕还死不了!”皇帝任由钱延掏出丝帕替自己擦去嘴角的血迹。他看着眼前的那一抹刺眼的血色,眼角耷拉,苍老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阴沉。沉默片刻后,皇帝说道:“此事不可声张,若有半丝风声走漏,今日在场之人,一个都活不了!”
众人脸色惨然惊慌,无声垂头,跪倒一片。
明玦透过石缝看见这一幕,心里也难得紧了紧。不怪这些人这般紧张,若皇帝在他们面前有个好歹,不管是不是他们的责任,只怕都难逃罪责。
至于这个皇帝……年纪大了,不知得了什么病,看起来貌似还挺严重,偏不晓得为何还要隐瞒病情不外露。明玦正想着,便听皇帝叹了口气,朝水榭那边望了一眼,他这一望,便让明玦看见了皇帝的正脸。
这张脸!
明玦呼吸一滞,隐匿的气息也乱了一瞬。
“谁!”周霖目光锐利,猛然朝假山方向看了过来:“谁在那里!”几个神武卫闻言,立刻下意识的拔刀而出,将皇帝护在中心。
皇帝怔了怔,目光也随之闪过一丝杀意。
钱延皱了皱眉,朝身后的内侍无声挥了挥手,那些内侍便一拥而上,将那座假山围了起来。
水榭内,刘康乾一把将邻桌喝得半醉的兄弟抓起来,强行塞给对方一杯酒:“来来,兄弟,今日相见恨晚,我们再来对饮三杯!”
谢楠酒量不好,喝了几杯本就已经头晕目眩了,他看着眼前重叠的人影忍不住苦笑,心说这人未免太过热情,头一次见面,整得俩人好似三生知己一般。他摆摆手,舌头打结道:“谢……谢兄弟,抬爱,我……我,实在是,喝不下了!”
刘康乾瞟了一眼身后,湖对面,那座假山被内侍包围着一步步逼近。他后腰抵在水榭栏杆上,一手紧紧拽住谢楠,笑道:“别呀,今日是你我兄弟金榜题名、共赴琼林的大喜之日,正该举杯同贺,来来来,陛下都走了,咱们也别拘着,喝!不醉不归!”
谢楠被他抓住挣脱不得,只得连连摇头:“不不不,我喝不下了!”
刘康乾将他的手腕抓得更紧:“不不不!你得喝!”
一旁几个看热闹的登科进士见此情形忍不住笑骂:“这是得意忘了形,琼林宴上也能喝成这样,幸亏陛下离席了。”
“罢了,今天这样的日子,谁能不高兴呢!”
此话得到一众人的赞同,便一起笑着看他二人你推我搡的胡闹,谁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