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境。
很快她就发现这是间四面都码放着木柴的土坯房,高高的柴垛一直堆放到了一个透着光的小窗口。一把用来劈柴的斧头正歪斜的躲在一个圆木墩子上。
水儿将身体扭动到那木墩旁,抬起手将捆绑着绳索靠在斧刃上慢慢摩挲,一番动作下来早已是虚汗淋淋,等到捆绑着自己的双手的绳索被末端后看,再取出口中的破布,解开脚上的绳索,活动下僵直的双腿后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手脚并用的顺着错落的干柴费力的攀爬到窗边,原本她想顺着窗口逃走,但谁料双手一推之下,才发觉那扇窗户早已被一根木条钉死了。
水儿伸手寻摸一圈后发觉在木条和窗户之间有条三指宽的缝隙,于是俯身找到根粗细合适的结实木柴从缝隙中伸了进去,几番咬牙用力后这才终于撬开了那扇封死的窗户。欣喜之下的水儿赶忙探头向外看去,却又不由得一阵暗暗叫苦起来。原来这窗户虽然对着一条荒废的小巷,但窗户距地面的高度足有七八尺,而这个高度对于她来讲委实有些太高了,如果就这么跳下去,只怕当时就会跌断双腿,更不用说是逃走了!
可就在在她趴在窗口犹豫之时,柴房外边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和几个人彼此的笑骂声。情急之下计水儿急中生智的脱下脚上的一只鞋子从窗外扔了出去,而自己则又爬回屋里顺着墙边溜进了最大的那堆干柴的缝隙里。就在她钻进去没多久后,她就透过层层木柴听见到那房门被推开的声音,有个男人先一步骂骂咧咧的走了进来。
此时的水儿紧张的捂住嘴屏住呼吸,生怕自己发出一点响动。而那个男人走进来张望了一圈后,先是失声怪叫一声,接着很快就发现了那扇被撬开的窗户。那男人踩着柴垛几步就来到窗户前,只是向外看了一眼后便连声喊叫着又跑下柴垛冲出了门外。
紧接着门外就传来一连串的脚步声,这些人很快便走进了柴房。先是在柴房里四处翻找起来,甚至有几次水儿都感觉到有人走到了自己跟前,但每次都因为这堆干柴太多、太重而最终放弃。这时门的方向传来一个女人野狗般的咆哮,拼命骂着让他们赶紧四下去找人!而这声音水儿记得,正是之前跟麻三谈价格的女人,果然,这群人在听到这女人的叫骂声后,立刻一窝蜂的冲出了柴房,嘈杂的声音也渐渐远去。
水儿在柴垛后又躲了差不多半炷香的功夫后,这才如小猫般弓着腰慢慢钻出了柴垛。她探头探脑的溜到门边,四处张望一下后,便顺着敞开的小门一头扎进已经渐渐有些深沉的夜色中。
水儿毕竟只是个六岁的孩子们,任她再机警过人此时在茫茫的夜色中也失去了辨别方向的能力。但她知道虽然她没见过刚才那几个人,但那些人一定都知道自己的样子,因此只能不断往荒草中奔逃,直至天色完全陷入了黑暗之中。
此时的她已经来到了一条陌生的大道旁,她顺着大道旁边的浅沟爬上道路走了一段,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阵夹杂着马蹄和车轱辘的声响,慌乱中就想奔入草丛中躲避,不曾想那只没了鞋子的脚却正踢在一块石头上,顿时一阵如同钻心般的疼痛袭来,已经极度虚弱的水儿终于支撑不住,打了个趔趄栽倒在了道路当中。
也是水儿命不该绝,道路上来的这行人并不是招月楼的手下,而是由五匹骑着青马的武夫护佑着的一辆四轮马车的商旅,而在那辆马车中斜倚着车窗的是为约二八年华的美丽少女,名叫冷音音的,乃是流云州冷家现任家主冷秋的女儿。
走在最前面约四十来岁的领头武夫率先发现了倒在道路中央的水儿后,一扬手止住身后车马,随从的四匹骏马立刻回撤到马车两侧,随即就听见旷野中传出一声唿哨,在车队后方的草丛中立刻掠出十数道黑影,那些黑影个个身穿野性装束,手持短弩疾风般来到马车旁向外戒备,瞬间就将马车的四周上下的围了个密不透风。
领头武夫抖抖手中缰绳轻催马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