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怎讲呢?”黄粱问。
“你不清楚,当时徐大哥在公司经营上遭遇了很大挫折,由于金融海啸的缘故,他拥有大部分资产在倾刻间变得一文不值,面临巨额债务。他四处筹钱,想要避免公司进入破产清算,那之后没多久他就出事了。”
“对,我印象中是有这件事。”徐佳宁用冷淡的语气说,“那时我还小,不太清楚家里发生了什么,爸爸妈妈也不会对我说这方面的话题。不过我依稀记得,那段时间爸爸时常一个人躲在书法里,不停打电话,或是愤怒、或是哀愁的。每当这时候,妈妈就会把我拉走,不让我打扰爸爸。现在想来,爸爸当时打电话是想筹集钱款吧。他当时脾气特别不好,因为一丁点小事就会对我大吼大叫。”
“原来如此,所以说当时徐先生遭遇了了严重的经济危机?”
“对。”
“冒昧的问一句,你当时作何反应了?”
陈家豪苦笑着回答:“我?我帮不上任何忙。”
“哦?为什么不出手相助呢?”
“还是基于那个理由,越是亲近的人,徐大哥越是不肯要对方的钱,我无数次的提及,我可以拿一部分钱,帮他解决燃眉之急,可徐大哥是个认死理儿的人,说什么都不同意,为这事我们还争吵过几次,我怕真的伤了感情,后来也就不再坚持了。”
“原来是这样啊,”徐佳宁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我就说嘛,我记得好像有几次你跟我爸爸吵的特别激烈。我还对我妈妈说,你和爸爸都要打起来了。”
“原来你都看到过啊。”陈家豪尴尬的笑了笑,“并不是因为我和你父亲有了什么矛盾,说白了你父亲碍于面子,不肯接受我这个小老弟给予的帮助。你也清楚你父亲的性格,他这人心气高,一辈子过的顺风顺水,突然碰到无法解决的问题,就显得特别急躁。”
“抗压能力弱。”黄粱说。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吧。徐大哥真的是我见过的人里面心肠最好的,可能是因为富长良心吧,但他也是心气最高的。谁敢说自己这一辈子不会碰上过不去的坎儿?这种时候就需要家人朋友的帮助啊。可徐大哥他不想麻烦任何人,他就是那种一旦给对方添了麻烦,自己就难受到要死的性格,他有些偏执。这一点倒是也遗传给你了。”陈家豪轻轻拍了下徐佳宁的肩膀,面露宠溺的微笑。
“我没有,我哪有啊。”反驳了一句后,徐佳宁乖巧的坐在椅子上。
黄粱注意到这个小姑娘有一个细小的动作,她一直在用指甲抠着大拇指,这导致她的大拇指上布满了一个又一个大小不一的伤口。伤口肯定很疼,但徐佳宁却似乎毫无意识,即便指甲上布满了道道血痕,她还是不停的、有规律的抠着手指。
如果此刻海莉在场的话,黄粱想她一定会说出一大套让人云里雾里的专业名词,不过黄粱对此只有一种解释:这女孩感到不自在。
“好的,所以说你听到隔壁房子传来尖叫声后,就立刻跑过去查看,是吗?”黄粱试图把话题往回拉一拉。
“对。”
“你还记得具体时间吗?”
陈家豪回答:“怎么可能忘得了啊。我出门时看了眼手表,大概后半夜凌晨两点零六分,我记得那块手表有十几秒的误差,机械表难免的。”
黄粱点点头,看了眼陈家豪带在手腕上的那块不怎么显眼的手表,粗略估计一下,这块表的价值应该不低于4万,有可能还可以再加一个‘0’。
“我当时没顾得上其他,用钥匙打开前门,冲进了徐大哥的家里。一楼灯火通明,这一点就很是奇怪,徐大哥不是会熬夜的人,他总是早睡早起。我算是个夜猫子,时常凌晨一两点钟还没睡,也因此佳宁的哭喊声才能将我叫醒。”
“原来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