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华莹莹和黄粱赶到陈静居住的那所公寓的时候,门前已经停了一辆警车。两人立刻急匆匆的走进了这所独门独院的公寓的院落内。这栋公寓由前后两栋四层的老式楼房组成,每一扇窗户上都安装了金属防盗窗,令人感到一阵类似牢房般的压抑。
像是笼子的防盗窗内挂着一件件洗好的衣服,密密麻麻、各式各样,很难想象这两栋低矮的建筑中生活了多少在为生活苦苦挣扎的人。
即便才刚过早上八点,但公寓内静悄悄的,无论是拥挤的院落还是楼内,几乎听不到任何声响,仿佛这里已经人去楼空。经过院子的时候,一位坐在小马扎上的耄耋老妇面无表情的盯着脚步匆匆的黄粱和华莹莹,她眼神中的那抹冷漠让黄粱心生不安。
跟在华莹莹的身后走上阴暗公寓楼内的二楼,在东侧走廊靠近里面的位置,黄粱看到了一名穿着制服的警员,他站在门前试图劝说屋内的人推开门。
“不好意思,请让一下。”华莹莹把年轻警员一把推开,边敲着门边对屋内的陈静喊话,“陈静,是我,华莹莹,开门。”
“华莹莹?你咋才来呢?!”门后响起女人的哭喊声和一阵叮铃咣当的噪音,撞击声持续了一分多钟,满前紧闭的房门这才被推开一道缝隙,陈静的眼睛在门缝中一闪而过,随后门被她一把推开,她像是受了巨大委屈的孩子一般飞扑着抱住了华莹莹,哇哇大哭起来。“我都要吓死了...你咋才来呢...呜呜呜...”
“没事,别担心,好了。”华莹莹轻轻拍着陈静的背部。
不知是被陈静嘴角两侧可怕的割痕吓到了,还是说对眼前发生的这一幕感到了深深的困惑,赶来的警员愣在原地,嘴巴张开着,似乎忘记了该如何眨眼睛。
黄粱急于掌握事情的前因后果,主动向呆愣的警员问道:“警察同志,您是什么时候赶到这里的?您有看到可疑人员吗?男人,戴着猪头面具。”
“猪头面具?”警员茫然的看向黄粱,“没看到什么戴着猪头面具的男人,我赶到这里的时候,这条走廊里一个人都没有。”
“这样啊...”黄粱点点头,抬手指向头上的摄像头,“这里就交给我们好了,您去查看一下监控视频吧。”
“对对,我知道了。”警员立刻快步向楼梯走去,边走他还不时的回头张望一下,像是要确定黄粱三人是不是真实存在的,会不会他一转头三个人就会消失不见。
经过好一番安抚,华莹莹才勉强让陈静稍微冷静一些,能让把她今天早上碰到的惊魂遭遇相对完整的讲述出来,从她颠三倒四的讲述中,黄粱和华莹莹大致了解了事情的全貌。
住在这栋位置偏僻、条件恶劣的短租公寓对陈静而言是无奈之选,她本身没什么钱,又不敢去向丈夫宋明要钱,更不敢回到发生命案的那栋房子。拉不下脸的陈静没有向家乡的亲人朋友求助,只能动用自己多年来攒下的一点点积蓄,勉强维持生活。
由于成天生活在恐惧之中,再加上被毁容后不想见人的胆怯心理,陈静几乎每天都待在租来的这间十平米大小的房间里,整日以泪洗面。经常一整天只吃一顿饭,能不下出房间就不出房间。
陈静原以为这样躲起来的话,宋明就不会找到自己,但这份侥幸在今天早上被撕了个粉碎。
敲门声响起的时候陈静还躺在床上熟睡,最近一段时间她几乎养成了白天睡觉的作息。倒不是刻意导致,只是因为晚上她成宿成宿的无法入眠,迫不得已只能日夜颠倒。
迷迷糊糊的醒来,陈静还以为是外卖或是快递到了。这种大门随时敞开着的公寓除了租金便宜外,剩余的好处就是不需要下楼取快递和外卖,通常都会被送到门口。
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随意披上一件外衣的陈静喊了声‘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