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示意,“您父亲那种级别的大人物通常不在我服务的客户范围内,层次太高,我也够不着。我和过世的欧阳先生只是偶然在公园晨练的时候聊过几句,仅此而已。”
“真的吗?”
黄粱认真打量着欧阳晓彤脸上的复杂表情。“您是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您自己的父亲?”
“实话吗?都不相信。我对你完全不了解。至于我父亲,我曾天真的认为我了解他,但事实并不是这样。”欧阳晓彤蹙眉说道,脸颊上浮现出痛苦挣扎的神色,“如果你从事的是其他职业,我根本不会有任何其他想法,但你的职业太特殊了,我又是疑心病很重的性格——”
黄粱讥讽道:“您的确疑心病很重,个人建议您应该抽时间看看心理医生。”
“没时间。”欧阳晓彤苦笑着摇摇头,“需要我处理的事情太多了...我最后问你一遍,你和我父亲真的没有任何不为人知的关系?”
“没有。”黄粱强压着怒气回答,“还是说你觉得我的鼻子看起来很大、很亲切?有你们欧阳家独有的大气气质?”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基本已经算是撕破脸了。黄粱原本没想表现得如此直白,但是话赶话说到这里,他也有些压不住火气。积累了一整天的莫名其妙在这一刻通过怒火的方式发泄了出来。
早已经习惯自己说一不二的欧阳晓彤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她纤细的身躯仿佛充满了能量,随时都可能会爆发,看向黄粱的眼神中满是阴冷的目光,这一刻她比黄粱之前碰到过的那些犯罪分子还要危险。
剑拔弩张的气氛因为一条不速之客的闯入而被打破。憨头憨脑的大型犬尼克从书房敞开的房门溜达着走了进来,它那双小眼睛看到女主人后,立刻迫不及待的飞奔了过来,那架势就像是一台无法阻挡的推土机!
意识到自己说的太过火的黄粱立刻冷静下来,他从椅子上站起身,丢下一句‘我回房休息’,头也不回的向书房的门口走去。开玩笑,他可不打算和一个有大型犬撑腰的神经质的女人对喷,他还没活够呢。
迈步向书房的门口走去,还没等走出房间,身后突然响起了一声女人的惊呼声,黄粱下意识的回头看向身后,他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了一条淡灰色的庞大身躯消失在通向阳台的对开门之间。
砰的一声,伴随着愉快的犬吠声,一声撕破夜空的惨叫响起,眨眼之间,这声惨叫在又一声巨响中戛然而止。
黄粱彻底楞住了,他搞不清楚状况,但直觉已经意识到出了大问题。通过咬破舌尖带来的痛楚,黄粱夺回了身体的控制权,他几步跑到通向阳台的双开门前,阳台上只剩下那条名叫‘尼克’的阿拉斯加犬,体型巨大的它看到黄粱的身影,抬起头吐出舌头,谄媚的笑了笑。
没有理睬它,黄粱小心翼翼的来到阳台边缘,他保持侧身的姿势,眼角的余光一直紧盯着那条大狗的一举一动。当他探头向下望去时,那一抹鲜红的颜色在黑夜中显得如此刺眼,白色的西装上溅满猩红的液体,像是一只受尽摧残的布娃娃,姿势怪异的欧阳晓军身下墨绿色的草坪被血液渐渐吞噬...
黄粱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他几乎要整个人栽倒下去。控制住平衡,黄粱踉跄着后退几步,手撑在门框上,勉强没有跌倒。耳中除了剧烈的嗡鸣,他几乎听不到任何其他的声响。
不知过了多久,脸颊传来的剧痛把黄粱从混沌的世界中拽了回来,他渐渐能够看清眼前的事物了,一个熟悉的轮廓渐渐清晰,过了几秒钟,他才发现自己身前站着张芷晴,她正在用力扇他的脸颊。
“————黄粱,你醒醒?你还有意识吗?能听到我说话吗?”
“芷晴,轻点。”黄粱嘀咕道,“你打疼我了。”
“吓死我了!”张芷晴狠狠捶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