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八百年没洗过的磨亮了的羽绒服,而是一件布料讲究的粗呢子大衣。
和轻松就能约出来见面的王安不同,黄粱和徐茂夫见面的过程就要曲折一些了。开学伊始,公务繁忙完全可以理解,黄粱也不能突兀的直接过去敲徐茂夫办公室的门。毕竟人家大小也是个领导,要是被触怒了,吃了闭门羹这事儿就僵住了。
思来想去,这事最终还是得让张芷晴出面,让她去旁敲侧击。
这件事有一个比较麻筋儿的地方在于张芷晴不是物理系的,这就让她如何去名正言顺的找王安打开话题就变得有些棘手。好在对于张芷晴而言这只是一个小小的问题,凭借着年轻靓丽的外表,她只需要装出一副柔弱的清纯模样,就可以粉碎所有挡在面前的障碍。
毕竟系主任也不可能认识整个院系的女学生不是。
敲开徐茂夫办公室的门后,张芷晴和他进行了一刻钟左右的谈话。事实上,如果她完全可以继续待在徐茂夫并不宽敞的办公室里,只不过她担心如果磨蹭下去的话,徐茂夫很可能会想到询问一下她的专业班级,张芷晴的想法是能不说谎就不说谎。
而且她也很抗拒徐茂夫看向自己的过于认真的眼神。
对,就是认真的眼神。徐茂夫像是不需要眨眼一般,那双躲在无框眼镜后的眼睛可以时刻盯着人看,眼神看似清澈透亮,但看久了还是会莫名的感到一种压抑感。可能在徐茂夫自己看来,这是尊重交谈对象的一种体现,但是张芷晴本能的对此有些抗拒。
正是无法抑制离开这股视线的冲动,所以她才仅仅和徐茂夫聊了几句后就匆匆离开了。不过虽然时间不长,但也不完全是一无所获,至少确定了一件事:案发当晚,徐茂夫彻夜都待在位于志远楼顶楼的自己的办公室中。
至于他为什么会彻夜在自己的办公室中逗留,徐茂夫只是简单的一笔带过,说他是因为学校即将开学的事宜而加班加点的进行准备工作。这解释听上去无懈可击,张芷晴也就只能接受了。
返回事务所的路上,她闷闷不乐的把自己和徐茂夫简短对话的所有内容和细节都讲给黄粱听。
“嗯...这人是那种道貌岸然的类型?”黄粱问。
“差不多吧,总感觉他的眼神有点怪...”张芷晴嘀咕道,“举止呀,谈吐呀,都没什么可挑剔的地方,为人也很亲切,就是他的眼神...”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黄粱说,“可能又是一位满嘴仁义道德,一肚子男盗女猖的人吧。”
“你说的太夸张了。”
“很少有不油腻的中年男人。”黄粱平静的说,“甚至有些男人从一下生就带着油腻。”
“比如你?”
“比如大王。”黄粱说,“他今年还不到四十呢,你敢信?”
“还真的是...”张芷晴无力的笑了笑,“臭大叔还真没到四张呢。”
“可不,严格算起来,他只比我大六岁。”黄粱眼前浮现出王建仁那张凶神恶煞的大脸,“要跟不认识的人说他是我二舅,肯定有人信。”
“别说别人了,我都快信了。”张芷晴略显阴沉的性情好了不少,她慵懒的伸了个懒腰,正了正系着的安全带,“你还真打算把名单上的人都调查一遍啊?”
“还有两个学生。”黄粱点点头,“一男一女,都是你的后辈,看你的了。”
“你是不是存心想要给我找点活儿干啊?”张芷晴斜睨着黄粱问道,“当老板的人是不是一看手底下员工闲着就不顺眼?”
“当然,资本的积累源于给劳动力的压榨。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黄粱半是戏谑的回答,“努力工作不会让你过上理想中的好日子,理想只会照进你老板的生活。”
“打工人听到你这种言论,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