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黄粱低头摸了摸鼻梁。温暖的客厅霎时间沉寂下来,只能听到金毛犬豆眼有规律的呼噜声。
过了几分钟,黄粱再起抬头看向吴紫,问道:“您确定看到的是那个男人吗?”
吴紫把头转向一旁,似乎突然对书架上黄粱的藏书生出了无限兴趣。黄粱耐心的等待了几十秒,这才听到了吴紫发出的近乎不可闻的呢喃。
“对,是他。”
“您...您应该是看错了。”
“是啊,我应该是看错了。”吴紫温顺的说道,言语中全无反抗或是讥讽之意,而是用陈述事实的平淡口吻。
“即然您心里清楚这一点,您为何还会来我这里呢?”
“因为害怕吧。”吴紫坦然的直视着黄粱探寻的目光,“我的事情,海莉姐和您说了一些吧。”
黄粱默默的点了下头。
“所以我说我很害怕,您应该不难理解吧。”
黄粱再次默默的点了下头。
留意到黄粱视线的方向,吴紫低头看了眼自己戴着的黑色皮手套,嘴角扯动了一下,眼神中的那一抹悲伤让黄粱不忍直视。
“您想要看吗?”
“不,还是算——”
没有理会黄粱的话语,吴紫轻轻的摘掉了右手的手套。但看到她残破不全的右手手指的时候,黄粱感觉像是有一只无形的大手一般,瞬间勒住了自己的咽喉,阻止空气的流动。那原本应该是一只白净嫩滑的手,但是无数道大大小小的伤疤狰狞的遍布在手上。最为可怕的那不是这一道道颜色各异的伤痕,而是那两根失去了指节的手指。
吴紫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分别失去了一个指节和两个指节,而且从断口的横截面不难看出,是被人用锋利的器具砍掉的...
黄粱只是扫了几眼,立刻挪开视线,闭上眼睛做了几个深呼吸,这才稳定住自己澎湃的情绪。
吴紫默默的把手套戴上,安静的坐在扶手椅中,一动不动。黄粱不禁感到一阵庆幸,他不想亲眼目睹那条围巾之下的伤痕。现在他还没有做好准备。
“那个男人已经死了。”吴紫平静的说道。在黄粱听来,她淡然的口吻甚至透露着一丝残忍,对生命和痛苦的蔑视和残忍。
“是啊...”
“我亲眼见证了他的死亡。”吴紫接着说道,“那一幕就发生在我的面前。我是唯一的目击者。其他的女孩没能坚持到这一幕的到来。”
黄粱默默的倾听着。自从海莉姐打过来那通电话之后,他也展开了简单的调查。发生在吴紫身上的事情在当年曾引发过轩然大波,黄粱依稀记得那是在他仍在学校中读书时发生的大事件。
对于当年不谙世事的黄粱而言,这只是新闻中占据了十几秒的、一起似乎发生在另一个世界上的并不真实的案件,他从来没有设想过,自己有一天竟然会与这起惊世骇俗的案件中的‘主人公’扯上联系。
在诸多纷繁复杂的新闻报道中,黄粱大致上对这起陈年大案有了更加全面的认知。吴紫口中的其他的女孩是与当年与她一同被绑架的诸多年轻女孩中的几个,那些女孩是目前已知的记录中最后一批惨死在绑匪手中的人,吴紫是当年惟一一个活下来的被绑架者。
“如果她们能再坚持一段时间的话,或许她们就会和我一样获救了。”吴紫语气平淡的说道,她并没看向黄粱,而是用温柔的目光注视着酣然熟睡的豆眼,“但是我并不后悔那样做...否则的话,死的人就会是我了。”
黄粱谨慎的选择着措辞:“没错,您没有任何的责任,一切都是那个男人的错。”
“从获救之后,无数的人对我说过类似的话。你没有错,错的不是你,是那名凶残的绑匪。”吴紫微笑着说道,戴着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