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准了‘疑罪从无’这一关键问题。”宋宁说,“只要警方找不到直接证据能够将他和王书桓的遇害联系到一起,他就有恃无恐。”
“嗯...何润喜提供的不在场证明虽然不能完全站住脚,但它就摆在那里,你也不能不去理会。”黄粱无奈的笑了笑,“宋宁,这简直就是癞蛤蟆爬脚面,不咬人它膈应人啊。”
“是啊...”
“勉强达成共识。”黄粱一边说一边看了看车窗外。寒冷晨风中的京阳市早已经完全苏醒过来,赶着去上班上学的人脸上或麻木、或焦急、或疲惫的表情,与那些精神抖擞的退休大妈大爷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果然是最美不过夕阳红啊...黄粱在心中感慨。这批人可真是什么都赶上了...
出神的望了会儿车窗外的街景,黄粱突然转头看向宋宁问道:“话说你今天要带我去哪儿啊?”
“你反射弧够长的。”
黄粱摸了摸鼻翼。“去案发现场那栋房子?”
“没必要去了。”宋宁说,“早就被搬空了。”
“倒也是...”黄粱点了点头,回想着昨天晚上宋宁发给他的那些在现场拍摄的照片。照片中最吸引眼球的当然是死者王书桓的尸体。他的尸体趴在狭小客厅的瓷砖上,左侧脸颊贴地,眼睛半睁半闭,舌头吐出一大截来,异常的可怖。就这幅模样,都不用后期PS,直接就可以放在恐怖片的海报上。
王书桓的尸体上套着一身棉质的劣质睡衣,蓝白相间的方格纹,能看出来这身衣服有些年头了,已经洗的有些褪色了。从死者身着的衣着上就不难得出他与凶手认识这一推断,如果是陌生人拜访的话,王书桓就算是再邋遢,至少也应该穿上一身能见人的裤子,而不是穿着一条开着裆的破睡裤...
宋宁发来的照片上只有被害人家客厅和卫生间,卧室和另一间堆放杂物的小房间都没有拍摄。可能是警方认为凶手没有进入到这两间房间的缘故吧。
这间小房子的门窗上都没有被人撬动的痕迹,这说明凶手不是硬闯入房子中的。虽然不能完全排除凶手是诱骗被害人开门的可能性——伪装成快递员或是外卖员——但根据住在同一单元中的其他住户反映,案发当晚没有听到类似的敲门声或呼喊声,这种情况发生的概率不大。
最大的可能性还是凶手和被害人互相认识。即便两人没有提前预定好见面,但当凶手突然造访时,被害人也不会产生任何疑虑,而是放心的开门将其迎入家中。
想到这里,黄粱不禁升起一丝困惑,他对专心开车的宋宁问道:“王书桓应该不会轻易给何润喜开门吧?无论是出于愧疚还是恐惧,他会对被自己害死的姑娘的亲哥哥如此毫无戒备吗?”
“按照常理来说,王书桓的确会如你形容得那样对何润喜百般提防。”宋宁目不斜视的说道,“但王书桓和何润喜的情况比较特殊。”
“特殊?”
“对,对于害死自己妹妹的人,何润喜表现出了超乎常人理解的宽容。”宋宁微微皱起眉头,“根据我所调查到的情况来看,何润喜的种种行为甚至称得上荒诞。难怪有人说他有斯德哥尔摩候群症。”
黄粱来了兴致,催促道:“赶紧说说。”
在宋宁冷冰冰的讲述中,黄粱得知了在何琼的车祸发生后,痛失亲妹妹的何润喜的种种令他人不解的行为。
在警方逮捕到逃逸的王书桓后,何润喜的反应是要求第一时间和王书桓见面。警方面对遇害人亲属的这种要求,向来十分为难,虽然同情他们的遭遇,但是为了安全考量,绝大多数情况下是不会让双方见面的。
没能第一时间见到王书桓的何润喜并没有放弃,而是在王书桓被拘押的期间内,几次三番的去探监,要求和王书桓面对面的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