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可能?那你说,你认为什么才是事实,王文斌,你给我一个事实。你所知道的一切都是被人灌输给你的,都是被人认为的事实,你呢?过去了整整十二年,一个轮回,你仍没有自己的事实吗?难不成你打算一辈子都生活在困惑的恐惧吗?”
“不可能...”
“我是个仁慈的人,我不像你,王文斌,我会亲手了结你的姓名。我和陈红会在地狱中等着你的,相信我,这一次施暴的人绝对不会是你。对吗?亲爱的?”刘仪伟突然转头看向自己身后躺在那一滩鲜血中的女人。他口中的‘亲爱的’应该指的是陈红。
王文斌像是提线木偶一般僵硬的转动脖颈,也看向了角落中的全身沾染着红色血污的女人。
身上布满血污的陈红竟然动了!
在王文斌声嘶力竭的惨叫中,陈红动作迟缓的爬了起来,一步,两步,刚刚抬离地面的身体又扑通一声的摔倒了,她颤抖着伸出一条手臂,沾染红色斑驳的手指颤巍巍的指向了王文斌。
“是你...”微弱的声音从黑色瀑布般遮挡在女人面前的黑发后漂荡在逼仄的木屋内,“是你杀了我...”
“不是,不是我...不是我!!”王文斌退无可退,他已经拼尽全力让自己的身体紧贴在粗糙的墙板上,他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抗拒指向自己的这只纤细的沾染上红色的手。“不是我杀的你,是‘媒婆’,是刘仪伟!!”
“不...就是你杀的我...”女人又挣扎着向前爬了一步,王文斌的惨叫声简直要把黄粱逼疯了,如果不是双手双脚都使不上劲,他肯定早就对王文斌动粗了。“就是你...你才是杀人凶手...你才是‘媒婆’。”
“不是我,不是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王文斌紧闭双眼抱住自己的头,疯狂的左右摇摆着,剧烈抖动的身体就像是一台报废却仍在使用的老式洗衣机一般,如果不按着点的话,它能一边洗衣服一边在客厅里转圈溜达。
虽然眼前发生的这一幕既诡异又恐怖,但是黄粱却不由得想要放声大笑。他强忍住这莫名的冲动,老老实实的不发出任何的声音,做一个乖巧懂事的旁观者。
如果过刘仪伟让王文斌已经处在了崩溃的边缘的话,满身血污的陈红的指责就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王文斌仅存的神经终于熔断了。
他开始疯言疯语。
“不是的!我没有杀人,我也是受害者,杀你们的人不是我。那个人...那个人...那个被称作‘媒婆’的家伙不是我。我也被整整囚禁了四个月啊...是四个月啊!没错,我没像你一样被杀害、被分尸,但是这不是我的错啊,他原本也打算对我这样做的,在杀了你之后,当着我的面儿把你的尸体切成一块一块之后,‘媒婆’也打算把我弄死的啊!”
黄粱不由得激动起来,封存在王文斌脑海深处的那段隐秘的记忆似乎松动了,这些细节王文斌之前可是从来没有提及过!
“陈红,你忘了吗?‘媒婆’在杀死你之前还为我们准备了一场该死的婚礼,我们在他的见证下还夫妻对拜了呢,这些你都忘了吗?就是在我和你喝完交杯酒后,他一斧子砍断了你的脖颈,就在我的面前...你的头突然歪向一侧,温热的血液喷溅了我一脸,头和脖颈只有一层皮还连着...断裂的骨头猛地支了出来。整个世界都变成红色了...在暗红色的世界中,我想要闭上眼睛,堵上耳朵,关闭所有的感官,但是我做不到...像是有人死死的撑住我的眼皮一般...我目睹了他对你做的一切,所有的暴行...所有的...”
很好,继续,前往不要停止!黄粱紧张的连呼吸都忘记了。不光是他这样,小木屋内的其他人同样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全神贯注的注视着自言自语、陷入到痛苦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