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需改变和突破,否则不会在出现多个百万泡沫后还冒险聘请她。顾言虽然没有明言,但她知道自己的到来并不符合公司的预期,甚至可能是又一个错误的尝试。
加上一二组如今势同水火,也许她这个三组新人连试用期都没通过就被淘汰了,可见这一次蝶变之争有多重要。
于宛说:“宝贝,你可千万不能手软,景德镇现在不比以前了。”
她主攻专业是社会学,常年跟大数据打交道。据统计,景德镇现在每年会有近五万人涌入,他们是来自于全中国、乃至世界的设计师、古董收藏家、陶艺家、画家、年轻创业者,以及工业设计、艺术、陶塑等各行各业的毕业生。
所谓匠从八方来,器成天下走,这些景漂相聚于千年陶瓷文化古都,寻求肉身与灵魂的立足之地。可景德镇只有这么大,容不下更多的人,面对巨大竞争压力,大部分景漂都挺不过一年,能站稳脚跟的只有五分之一。
浪里淘沙,剩下的都是人精。
五年前,徐清就是那粒被淘出去的沙子。她非常清楚,要想留在景德镇甚至在景德镇扎根,是一件多难的事。
“记得那一年疯传全网的后浪宣传片吗?那一晚多少景漂们哭了,景德镇的后浪们太凶残了,失业、化整为零、功亏一篑,我看到太多这样的结局。小清清,不要再离开我,我一个人在这里等你,孤零零的,好苦好累……”
徐清及时打断她:“晚上来我家里喝酒。”
于宛立刻化悲为喜:“好!”
她太了解于宛的骗酒术了,一张嘴就知道什么心思,两人很久没见,确实该喝一场。她回家后先浏览了一遍洛文文公司历史作品,下午去楼下超市买了点食材,回来后清洗摆盘,于宛到的时候,火锅已经煮上了。
这套小公寓还是于宛帮她买的,在昌江对岸新开发区,附近配套健全,生活便利。装修风格也符合她的喜好,简约干净,温暖舒适。
二楼有两间卧室,徐清独居,就把其中一间改成了藏室。墙体刷白漆,墙顶四角装了十六只探照灯,由于空间开放有三面墙壁,各自置放一面落地藏柜。
中间有一张原木切割、未经雕饰的长桌,就是徐清工作的地方。
大部分时间,她都在这个藏室度过。
于宛看她的作品和藏品都已经运过来摆放在置物架上,远远看去就像一间小型展览馆,一时惊奇不已,在藏柜前连转好几圈才舍得下楼。
“看我给你装的藏室,是不是跟你上海那间没什么区别?你不知道我费了多大的力气,拿着尺子一点点量,装修师傅差点没暗杀我。”
“买了你最喜欢吃的麻辣牛肉,待会儿多吃点。”
于宛小嘴一撅:“算你有良心。”
两个人就窗边坐下,于宛开了瓶红酒,和她碰杯子,说了会儿有的没的,徐清问她:“我拜托你打听的事,有着落了吗?”
“哦,是这样。”于宛拿湿纸巾擦了下手,“万禾传媒创始人叫许正南,早年做地产起家,后来靠古董发家,现在生意做得很大,我有个朋友在里面工作,就打听了一下,他们旗下一个自媒体平台最近打算做一档叫做《大国重器》的节目,说是对外招募有故事、有话说的陶瓷工作者,其实早就内定了。”
于宛一边说一边瞅她,“据说就是那位。”
徐清没什么反应。
于宛叹了声气:“就是那位啊,这么些年我也不敢跟你提他的名字。他现在在景德镇算叫得上名号的大师了,能请他上节目,万禾肯定花了不少钱,我听说他在圈子里有个外号叫吞金兽,是不是很夸张?”
徐清客观点评:“符合他的人设。”
以前老师上课说太和殿上一浮白,手上就要生冻疮。某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