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陆仁甲醒来,已经是五天后了。小舟仍在江边飘荡。然而船上青青,香香两个姑娘却不见了踪影。
他想,大概是走了吧…
他稍稍有些落寞。但细想想,也对。两个姑娘家一路跟着自己也不是事儿,晚走早走都得走。所以,走了就走了吧。
当他站起身,来到船头。没想到江边芦苇丛中,青青的声音便立马传了过来。
“陆大哥,陆大哥。青青在这里。青青在这里。”
陆仁甲定睛一看。远处,青青正乐呵得捧着一大捆芦苇跑了过来。她满头的大汗,脸上还沾了淤泥
“你干什么呢?”
青青道“我想给陆大哥做张被子。给咱们的小船做个帘子,这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下雨了。可不能再让你淋雨。”
“你还会这些?”
“我会的东西可多了。不准小看我。”
此时,陆仁甲想起了青青闺房内的景象。确实,说不定这丫头真的会做。
既然青青没走,那么与她一道的香香姑娘也不会走。但眼下却不见她的踪影,随即问道
“你姐姐呢?”
“姐姐去了附近镇上买药,买吃的,买衣服。总之要买很多东西。”
一听梅忆香去了镇上,陆仁甲眉头就皱了起来。那帮手眼通天的杀手应该就在附近,也不知道梅姑娘会不会被发现,会不会有危险。
白城下游三十里外的桃花镇上,梅忆香正在药铺抓药。
两个浪荡流氓尾随着,跟了她一路,见她这么美一个姑娘没有男人跟着,护着,于是胆子愈发大了,直接上来调戏。
梅忆香刚甩开流氓的手,却没想到立马被他们围在中间。
众人见了纷纷躲闪,这两个可是本地的恶霸,胖的叫马在前,瘦的叫项在后。
两人都是学过点粗浅功夫的,生的又是高大,所以这个镇上一般没人敢惹他们。
正在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关头的时刻。一个蓬头垢面的家伙冲了过来。
他推开二人,来到梅忆香跟前,一个劲的管梅忆香老婆。
是阿炳……那个勒死老虎的阿炳……
马在前,项在后见了这个傻子后,双腿直打哆嗦,就像老鼠见了猫。大气都不敢喘,一溜烟给跑没影了。
远远见到了两个恶霸跑了,药铺老板才敢从柜台下爬出来。
他对恶霸唯唯诺诺,对这个阿炳倒是老实不客气,吼道
“阿炳!皮痒了是不是,谁是你老婆?还不去干活?”
阿炳被老板一吼,立刻满脸委屈。他看了一眼老板,再看了一眼梅忆香。只能可怜巴巴的坐在门口,乖乖切药。
此刻梅忆香突然对这个疯傻之人来了几分兴趣。向老板打听道
“老板,你这个伙计怎么回事。”
老板看了一眼正憨憨切药的阿炳后,叹道
“他啊,也是个可怜之人。几天前,他骑着马抱着妻子来这里求医。
我们这的神医华大夫一看,她妻子早就已经断了气。
大概是他不肯接受妻子的死,所以才一直找人给他妻子看病。
华大夫说他是得了失心疯。于是用金针疏通了他头上几处穴道,他才有所好转。
后来,我们给她妻子下葬时,怪事又发生了。山上一只猛虎突然窜了下来,想必是饿疯了,见人就咬。
当时场面太吓人,所有人都在跑,只有阿炳一个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后来不知是谁的血溅在了阿炳脸上,本来就有病的阿炳受到刺激便彻底发了疯。
他居然冲上去抱住了老虎的脖子,死也不放手。最后还把老虎都给活活勒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