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后了。
艺艺正在病房外等着,见她回来,立刻上前说道:“若影姐,金素素来了,她现在就在病房里和乔老师说话!”
金素素?
她怎么来了?
江若影愣了一下,明明昨天她和金素素打电话的时候,她还在剧组拍戏,怎么今天就来了国外?
不过她也没多想,只道:“我和素素很熟,她应该是从网上看到我遭遇了袭击的事情赶过来看我的吧。”
“可是……”艺艺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心直口快地说了出来:“那她来的第一时间直奔乔老师病房,就连看见我了,也没问我一句若影姐你的情况怎么样,她哪里是奔着你来的,分明就是冲着乔……”
“够了。”
江若影蹙着眉,接连两天的劳累她心力交瘁,就连脸色也带着几分憔悴的苍白,她打断艺艺的话,叮嘱道:“素素是我认识很多年的朋友,你别这么背后议论。”
艺艺委屈地咬唇,却不敢再说,只能不甘不愿地应下:“知道了若影姐……”
江若影拍拍艺艺的肩膀,然后推开病房的门走了进去。
病房里,金素素坐在病床边,满脸关切地询问乔易年身体情况,眼中的担忧不像是在作假,就连平时那咋咋呼呼说话的语调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轻声细语的关怀。
病床上,乔易年半躺着,他对金素素的每一句话都会回答,像是有无限的耐心一样,温柔礼貌且绅士。
他们两个人,都没有注意到刚刚踏进病房里的江若影。
江若影眼神微微一闪,她推着轮椅上前,眼神落在了乔易年身上。
然而乔易年看见她,丝毫没有在教堂和广场上那样温柔且充满爱意的眼神,相反,他依旧耐心绅士,对她和对别人没什么不同,就连开口说的第一句话都是——
“你好。”
你好。
多么客气又生疏的两个字。
一瞬间,江若影脸色白了几分。
旁边的金素素见状,扑哧笑了出来,开着玩笑打趣着:“乔老师这是怎么了,和若影闹矛盾了吗,怎么就连说话都这么生疏的?”
乔易年愣了一下,然后回道:“可是,我不认识她啊。”
短短几个字,整个病房内安静到鸦雀无声。
昨天给乔易年做手术的医生来了,他检查了一番乔易年的情况,最终以确定的口吻说道:“病人头部受伤,记忆受损,所以他有可能是忘记了一部分事物。”
听到这句话的江若影,脸色再次惨白。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