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了。
犹豫什么呢?
傅云城陷入了摇摆不定的纠结中。
如果……如果祝灵悦的计划成功,那南景的身体被占有,灵魂换到了另外一个人身上,他可以发誓,不管南景被换的外表如何,他也依旧对她不离不弃,永不变心!
所以……
所以他脑海中甚至浮起了这个更为可怕的念头。
他竟然……有点希望祝灵悦能够成功。
这样一来,他就不算是从战北庭手中将南景抢走的,既不会引起战北庭那毁天灭地的怒火,又能和南景光明正大在一起,哪怕见了面,也不会得罪他那个喜怒不定,偏执冷血的舅舅。
神不知鬼不觉,两全其美不好吗?
有些念头就是如此,不曾细想还好,一旦细细琢磨,就容易被表面这层假设给迷惑。
人性如此,贪念如此,欲望如此。
南景有些懵,傅云城从进来到现在已经有三次走神了,说话更是刚刚开了个口就没下文了。
她不由地问道:“你怎么了?中邪了?”
一句中邪,让傅云城一怔,瞬间回过神来:“没有。”
他有些唾弃自己。
明明说好放手的,该退场的时候不够利落潇洒,反倒一次又一次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如果他真的这么做了,那他和祝灵悦以及刀疤罗那样毫无底线的人又有什么区别?
傅云城敛了敛神,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开口道:“我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
“你说。”
“今天我跟踪祝灵悦去了一个公园。她在那里见了刀疤罗,还商量了一个对你不利的计划。”
“是什么?”
“据说齐封高价得来了一个东西,如果试验成功可以让人灵魂出窍。所以祝灵悦的意思是……她想占领你的身体。”
“……”饶是南景一向淡定,都被这番话给惊到了。
祝灵悦她脑子没病吧?真是什么妖都作得出来?
这么阴损的主意,缺德又脑残!
南景冷笑:“那这个实验需要多久?”
“我听到的时间是两天。”傅云城道:“不管怎么说,这两天你小心些,需要我安排人手跟着你吗?”
“不必。”
南景不但拒绝了傅云城的帮忙,还把自己身边跟着的所有保镖全都扯了,包括战北庭安排在她身边无形跟着的。
既然祝灵悦有这个打算,那她非但不能拦,还得给祝灵悦的计划添砖加瓦,创造机会。
她要让她一举成功,然后……送她进地狱!
南景翘着二郎腿,嘴边似有若无的笑意显得凉薄又讥诮。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