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利用……”
心口的刀子,始终敌不过她这一字一句凉薄的话语。
这真的是南景说的话吗?
战北庭闭了闭眼。
他也曾确定过的,确定那一刻是南景本人,没有掉包没有易容没有被顶替。
全都是她的真心话?
越是这么想,心口处越像是灌了风。冷进骨子里,痛彻心扉。
战北庭转身,他拧开开关,花洒开启,热水倾泄而下。
浴室里热气氤氲,镜子里映出的身影也越来越模糊。
可不论他怎么试图暖一暖自己仿佛被冻住的心脏,那冰冷刺骨的温度却始终散不去。
沉睡的这些天,甚至没有换来她看一眼。
战北庭紧紧闭眼。
他强迫自己不去想,却忽然感觉自己颈脖一凉。
他低下头去,就看到自己脖子上挂着的银色圆月。
这是南景当初送给他的。
那个深夜里,少女笑靥如花,脸颊绯红,一双眼睛像有漫天星辰。
她说这个吊坠是她从小到大戴在身上的,说送给他。
难道这一切也是有利可图?有心接近?
战北庭用力一扯,想要将这绳子给扯下来。
可绳子纹丝不动,他这才想起,当初南景送给他时,他为了防止不小心遗失,这绳结是死扣,除了用剪刀剪下来,要不然一辈子都要牢牢跟着他。
真要剪,舍不得。
那就困死吧。
一辈子牢牢困住。
即便如此,他认。
战北庭松开手。
浴室里热气不断上涨,但他不知道的是,被热水浸泡的伤口原本会更加厉害的复发甚至感染发炎,但颈脖上的银色圆月再次有着一闪而逝的幽蓝色光芒。
…………
苏睦下了楼,就见小彩果真还在别墅客厅里等。
见他下来,小彩满心紧张的问:“客人客人怎么样?战爷还好吗?那个药有用吗?”
“有……”
苏睦满脸正色的点头,“谢谢你特意送来的药,战爷已经醒了,不过他现在需要休息,不能见客。不管怎么说,这次谢谢你,你想要什么报酬?”
银货两讫谁也不欠谁这才是最好的方式。
但小彩脸色一白,咬咬唇说道:“我说过,我不是想要任何报酬才来的,我真的只是想要看到战爷好,没有其他意思……”
没有这层意思,那就是爱慕的意思了。
毕竟当初在棉山的那几天,小彩就跟在战北庭的身边。
当初她什么心思,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
苏睦笑了笑,也不强求什么,只道:“你住哪儿?我让人送你回去吧。”
“我住在……”
小彩摆摆手,又道:“不要不要,我住的地方有点偏僻,我自己一个人回去就可以了,不劳烦客人你送。”
“没关系。”
在苏睦的坚持下,小彩这才说了地点。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